赵扬观察了一下小猫，乖乖起身穿鞋去洗手，嘴里不忘反驳裴从清，“没有黑，手不脏。”

裴从清跟他一起洗，赵扬手里搓着泡泡，问裴从清，“爸爸妈妈和哥哥在哪儿。”

裴从清递给赵扬毛巾，问，“记得爸爸妈妈住在哪儿吗。”

“记得。红枫叶小区，一单元301。”

“爸爸叫什么名字？”

赵扬探究的目光看向身边人，裴从清移开视线，替他回答，“叫李平肖。”

裴从清不止一次感觉赵扬过分敏感聪明，十一岁的小孩，竟然懂得反过来试探你。

“我不回家吗？”赵扬问他。

裴从清蹲下身，认真看着赵扬，“赵扬，从今以后这里是你的家。”他的手轻轻抚过赵扬受过伤的头部，慢慢摸到他的侧脸，拇指轻碰着右侧眉骨处留下的疤痕。

“你受了伤，很多事情暂时被忘记了，我无法定义它的好坏，需要你自己想起来后再做决定，在那之前，我们先在这边生活好吗。”

“包括爸爸妈妈的事？”赵扬的声音绵软乖顺，水汪的眼睛看向裴从清的。

“对。”

赵扬住在了裴从清家，也开始正常上学，开始的新鲜劲一过，赵扬就开始想家，但他不说，不仅因为自己什么都没想起来，也因为他潜意识里根本不相信裴从清。

离开熟悉的环境和人，赵扬每天下课回家最多的就是回到自己的小屋里哭，边写作业边哭，边玩边哭，边睡觉边哭。

裴从清不会养孩子，他自己都还是拼工作、爱浪荡的年纪，每天哪有那么多时间观察赵扬怎么了，他只知道赵扬每天上课，功课多，玩的累，睡得多。裴从清一日三餐顿顿不给落下，赵扬吃的也挺好，自己天天像个小大人，可以把自己照顾好。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三年后的某一天，裴从清在外风流一番回到家，看到赵扬站在自己卧室门口，身上穿着自己的衬衫，衣服下摆遮住屁股，露着两条大白腿又长又直，可大腿内侧却有一股血流。

赵扬腿间的情况从未主动向任何人提起，他知道自己是男孩子，只是不太一样的男孩子。

他六年级了，眼看没几个月要小学毕业，学校组织高年级足球比赛，赵扬喜欢运动，篮球、足球、羽毛球等等，他身体素质相比其他男孩子要少逊色一些，但并不影响。

小学足球很简单，没有严格的规矩，五六个人一组，两组对抗踢球，三局两胜，每一局为15分钟。

小学校园的操场是土地，尽管已经被扫的很干净，但男孩子之间脚足跑走，快速用力的踢球，总会带起一阵灰土，但没人在意。

赵扬跑的浑身是汗，前不久才剪的头发上浮了一层土，汗水流了满脸满身，最后抢到球踢了关键一脚，他们队获得了胜利。

五六个人抱在一起激动得不行，男孩都硬手硬脚，碰撞中不知道谁的胳膊怼到了赵扬的胸口，顿时痛的厉害。

这痛感一阵阵的，持续了好久，直到放学回家也没消失，赵扬小心翼翼进门，喊了几声，发现裴从清不在，便满身是土放心走近屋。

赵扬脱衣服洗澡，脱到内裤时竟看见一点红，他以为哪儿磕破了皮，没管。

晚上很晚了裴从清也没回来，赵扬习惯了，裴从清总是很晚都不回家，不是在工作就是做一些别的事，反正第二天早上赵扬起床时裴从清总会在家。

赵扬钻进被子里，搂住里面巨大的星星玩偶，睡觉。

半夜赵扬睡得实在是不舒服，他感觉下半身陷在了湿黏的泥沼里，怎么动都无法摆脱，最后他折腾醒了，坐起身掀开被子一看，屁股下面一大片暗红。

赵扬愣了，他的内裤，被子，床单，玩偶，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