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色充盈视线。
秦玅观屈指,召来摩拳擦掌的御林骑兵。
奔马带起的阵风拂动她鬓角与衣摆。令旗转变,擂鼓声压过角声,密集的鼓点混杂着马蹄音,冲出洞开的城门。
毫无准备的瓦格兵被结实厚重的马匹撞得飞出队伍。攻城轻步兵不备抵御骑兵的军械,仅凭弯刀难以抵抗潮水般涌出的具装重骑,顷刻间便被撕开了裂口。
城墙上,火油洒下,数不清的火把丢了下来,火光腾的升起冲向天际。
被火烧脆的长梯从中段碎裂,带着浑身是火的瓦格兵城下攒动的人头,尸首一层覆盖着一层,压得活人呼救声都难以发出。
探出尸群的手臂扬高,最终只召唤来了齐人的马刀。
余下的瓦格人丢盔卸甲,疯了般溃逃。
秦玅观踩着尸首上城,视线掠过倾颓的城堞,眺望溃逃的瓦格兵。
“鸣金收兵。”大纛下,秦玅观低声道。
尖锐的击打音飘得很远,方十一横举起刀鞘,叫停了追击的御林骑兵。
银色的潮水褪去,军士推起城门,仅留两人通行的宽度,几个黑衣人策马奔出,消失在暗夜中。
方十一小跑着登上城楼,来到大纛之下。
她摘了盔,甩了下发:“陛下,瓦格溃逃,追上便是轻轻松松的屠戮,您再让我们追一段吧!”
秦玅观回眸,淡淡道:“死人哪有活人更能影响军心。”
方十一明白了,她道:“斥候去追他们,寻找主营了?”
秦玅观没答,算是默认了。
她的视线掠过方十一的肩头,看向她身后。方十一刚侧身,牧池便率诸将前来叩拜。
牧池抱拳,右手指节却微翘着,好似落不下来。秦玅观注意到她腕间滴落的鲜血,叫来自己的御医给她包扎。
“做得不错。”她没说太多夸耀的话,“清理完城墙,将还活着的瓦格人都绑了,朕要你在府衙献俘。”
“是!”牧池高声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