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者的傲慢,多了几分愁绪。
语毕,未听得陛下应声,方箬等待了许久, 方才抬眸。
“左眉断了。”秦玅观抚过自己的眉毛,“是流矢刮掉的?”
方箬语调发涩:“回陛下话, 是。”
流矢擦着她的左脸飞过,只差几寸便能命中她的眼睛了。
秦玅观颔首, 又问起了她对于辽东和蕃西局势的看法,最终决定将凉州总兵一职授予她。
“虽有八万人,可多为败兵残将。”秦玅观问她,“这不是个好差事,你愿接么。”
方箬垂眸,藏下眼底的泪光,这才膝行上前,接过了秦玅观手中的信印。
秦玅观笑意温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
这情形,方箬从前鲜少见到时隔一年,陛下的气色好了许多,笑容比从前多了好些。她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方箬说不出感受,但也始终记着一条,秦玅观依旧是她的君主。
“赴任前,替朕带些物件去。”
秦玅观叫来方汀,丢了薄毯子,亲自去取那些预备好的物件。
造办处新制的腹甲、黑岩色衬底毛边点缀的裘衣、书函包着的边角泛黄的《武经总要》,一件一件地落入行囊中,最后是一方毛绒绒的暖耳。
方箬的余光里,陛下拇指指腹轻轻地挂着兔儿那般地暖耳,目光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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