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笙猛地抱起她,还没反应过来的秦玅观双腿夹紧了她,喉间压着惊呼。
她将她放在浴池边,扶着她沉入池中。
“我去取。”唐笙跪在池边,垂首望着她,“马上就回。”
秦玅观见她仓促转身,扶着池壁抿唇笑了这落汤王八怕她久坐冻着,放她进浴池时连中衣都忘了给她脱。
唐笙走了没一会就回来了,手上多了两套干净衣裳。
“方汀送来的罢。”秦玅观拉她入池,剥开她身上的衣裳。
唐笙羞得全身浮红:“我自己来就好……”
秦玅观罢手了,静静瞧着她墨迹。
明明榻都滚过两回了,唐笙还是羞得打紧,连主动勾她衣带都不敢。
“陛下今日梦着什么了,又想阿娘了吗?”唐笙问。
秦玅观眼眸暗淡了些,她张手,示意唐笙来抱。
这池中的热水更烫了,唐笙扭扭捏捏地靠了过去,整个人快冒烟了。
“你怎么知道我会梦到阿娘?”秦玅观垂眸,望着怀里的人。
“那次你梦魇叫了阿娘。”快冒烟的唐笙小声道。
“哪次?”
“头次牵我那次!”
唐笙有些恼,秦玅观居然不记得了。
那次她本来还在生她闷气,不想搭理她,是秦玅观梦魇时那声凄楚的阿娘,喊得她整个心都揪了。
“新元日你去给太后贺岁那次。”唐笙解释道,“就那样看着二公主唤她阿娘,出门时脚步也顿了”
“我好心疼。”唐笙鼻尖酸了,“我好心疼啊。”
说着说着,唐笙又掉眼泪了。
秦玅观拭去她面颊的泪,温声道:“阿娘诞育秦承祚时出血太多,仙逝了。我那时才十二岁,仔细算来,十六年了。”
“秦……”唐笙不敢直说先太子的名讳,顿了顿才鼓起勇气道,“我听十八说过了,他,他是个混账。”
“他是我杀的。”秦玅观指腹摩挲着唐笙的面颊,“他痫病发作,当阳穴磕着供桌了,供桌上的东西都砸在他身上,出了很多血。”
说到这里,她顿了片刻才道:“我杀了好多人。同你说这些,你怕不怕?”
“哪个皇帝不杀人呢。”唐笙去啄她,似是在安抚,“我会惧怕,但我更愿去理解你。”
秦玅观回吻她,攫取了她的呼吸。
这个吻带着欣喜带着感动,并未沾染情,欲。唐笙同她分开时大口大口喘着气。
“杨澍触了我的逆鳞。”秦玅观说,“但他确实没有说错。我杀弟,囚父,矫诏。阿娘恨我。”
唐笙听不得她的自责,探起身将她圈紧了。
秦玅观枕着她的肩,说话时候喉头的轻震全为唐笙所感知。这里很安静,只有她们两人,唐笙能听清秦玅观的心跳。
“不会的。”唐笙说。
秦玅观微扬唇角,笑得苦涩:“我明明可以救他的,可我却装作没瞧见。我的亲弟弟,他就那样盯着我,死不瞑目。”
拥着她的人臂弯还在收紧,秦玅观被她抱得喘不过气,却很享受这种感觉。
“他害死了那么多宫女太监,以命偿还,不为过错。”唐笙闷声道。
“他该死。可一想起阿娘的眼睛,我便忍不住愧疚。”秦玅观哽咽了下,哭声像是绵密的针,扎在唐笙心底。
“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父亲”秦玅观的眼泪落在了唐笙肩上,“我好恨他。”
她和秦承祚之间的隔阂完全源于庆熙帝。
他是宫女所生的庶子,自出生起便没有竞争皇位的资格。但却在夺嫡的关头站对了位置,受到了隆光帝的仰重,以卑贱的出身走到了皇帝嫡子才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