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方姑姑推门进来,利落接过唐笙手里的茶盏出去了。片刻后,秦玅观终于喝上了热茶。

唐笙无地自容,很想挖个洞钻进去。

“将折子搁到外间长案上,左侧的是批的,右侧的是驳回的,不要放乱。”

视线里没有其他人了,唐笙左右都瞟了,才敢确定秦玅观是在跟自己说话。

三司会审的卷轴搁置桌案边上,唐笙一块拿上,下意识想放在了右侧的那摞奏折上,手伸到一半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放到了左侧。

她捧着折子没走几步就被秦玅观叫住了。唐笙以为自己又做错了什么,大气都不敢喘了。

秦玅观饶有兴趣地打量起她,缓缓道:

“你欺君。”

唐笙真的汗流浃背了,她再次跪下,奏折落了一地:

“奴婢不敢啊!”

秦玅观这人不爱把话说太明白,总是说一半剩下一半留给别人猜。

她道:“你不必为难,朕不会批。”

什么不会批,自然是三司会审的卷轴不会批。

说到这,唐笙明白了。秦玅观刚刚一直在观察她的动作,看她把三司卷轴往哪个堆里放。

她用玉如意挑起唐笙下巴时说,自己薄情寡义,一定会批了三司的污蔑之言,真正到了下笔的时候又是不准的。唐笙刚刚被她冷呛了几次,生怕自己做错事,注意力正高度集中。

人越紧张越容易忽略一些事。秦玅观正是这样套出了她识字的事实。她刚刚那样说,意思就是她明白唐笙装不识字的苦衷,给她吃颗定心丸。

唐笙欲哭无泪,心想,你还不如批了呢。

秦玅观走到她跟前,俯下身挨个拾起奏折。不知道是不是系统作祟,唐笙抬头间看血条的技能又开启了。

她注意到,她看到的关于秦玅观的血条和其他人的不一样。

眼前这个人她能读到极其细微的写清生卒年的字迹:

“长治十八年正月二十六日生,病殁于崇宁七年九月初六,享年三十又二”

血条的模糊的光亮烁动了下,随后便消失不见了。

唐笙指尖一顿,心抽了下。

后知后觉的唐笙意识到捡奏折这种事情不能让皇帝亲动手,忙加快速度,抢在她前面把东西捡完了。

天亮了,窗外雾蒙蒙的。寝殿里的烛火被自然光衬得暗淡。秦玅观熄了几盏,唤方汀她们进来。

一串宫女手捧各色衣衫、配饰,鱼贯而入。走在最后的方姑姑捧上十二旒冕,玉串碰撞的声音在这清寂的早晨分外清晰。

唐笙琢磨着秦玅观这是准备上早朝了,正要告退,却听见她说:“你今日大概是走不了了。”

晨光熹微,此刻天已大亮。

秦玅观逆着光回眸,姣好的面容隐于旒幕之中,睥睨低处:

“随朕早朝。”

第7章 起了杀心(已修)

秦玅观上朝必经之路上的积雪早早清理干净了,舆车平稳驶过,明黄色的流苏迎风飞舞。高墙下,彰显身份的仪仗浩浩荡荡地开往宣政殿,整齐的脚步声在宫道回响。

脑袋昏昏沉沉的唐笙跟随仪驾,情绪也被着肃穆的氛围感染。秦玅一国之君的身份在此刻有了具象化的体现。

宣政门下,百官早已恭候多候。秦玅观换乘步辇,由宫人抬着经过刻纹精巧的丹陛石。仪仗与护卫从石阶两侧依序行进,铺成广阔的队伍。

“陛下驾到”

偌大的宫室内,众臣高呼万岁之声回荡许久。秦玅观一步一步迈向丹墀,于高处睥睨群臣。

何为君主一人为天,大权在握,忖度万事,主一国沉浮。

秦玅观坐下了,唐笙仰头看她,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