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整装待发。
临行前,云墨生取过黄纸,提笔落款,折成了只纸鹤,稍运灵气,那只纸鹤悠悠荡荡,乘着风飞向了个不同方向。
第四日,宋荷虽然仍旧有些虚弱,但比之前段时间已经好了不少,精神也足了许多。
她早已恭候多时。
随着纸鹤落入手掌,宋荷便立即动身,两拨人从不同的来处一起向李家客栈出发。
再说李老娘和李林两个人,被胎鬼折磨的半死不活后就那样在后院躺了几日,直到活生生疼醒,两人才发现家里仿佛经历了乱战,处处鸡飞狗跳。
更叫他们又惊又怕又急的是,家里的几位仙师一睁眼全没了人影,虽说那胎鬼没再出现,可宋荷那死丫头也消失了踪迹。
“肯定是趁乱跟人跑了!这小娼妇一看就不是什么安分的主!”
李老娘在家这两天嘴皮子就没有一天清闲,本来一回来想找半死不活的儿媳妇骂两顿出出气,可一张嘴才又想到,这二楼早是人去楼空。
气的她只能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拉着周围邻居一个劲咒骂。
一会是“我早知道她不安分,一脸的狐媚样子”,一会又是“哎呦,心肠歹毒、伤天害理,毒打婆婆和丈夫,没有天理了”……
这样的污言秽语和抱怨听的铺子周围的人家连连摇头。
周围这几家人哪里能相信那个弱不禁风,走两步路都会晃的宋荷能动手打人,还把一个大男人和老婆子打成了这副惨样?
铺子周围的邻舍们都是觉得宋荷受不了这对母子的虐待逃走了,想到平日里进耳朵的咒骂和毒打惨叫,不少人反而觉得有些庆幸。
不然……依着这李家的做法,迟早要闹出人命。
只是李老娘这个大嗓门,恨不得揣个锣鼓唢呐在门口唱戏,实在是想不听都不行。
宋荷与爹娘几人到的时候,李老娘正坐在门口板凳上,肥胖的身体因为裹了厚厚的绷带显得更加肥硕。
她嘴里嗑着瓜子,吐了口唾沫和皮壳,嘴里一直不干不净的絮叨。
“那小狐狸精,当时要不是我们李林瞎了眼看上了她啊,一定待在家里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这、这老不死的!”宋父怒骂了一句。
为人父者,哪里能容忍一直对自已女儿恶毒残忍的歹徒,在大庭广众下这样诋毁女儿?
他气的也不顾什么修土的涵养了,撸起袖子就想上去给这老不死的一拳。
宋荷一看父亲怒发冲冠的样子,心里更是伤感触动,更为当年自已的执迷不悟痛恨。
但她也知道,这件事不能冲动,想到云墨生的安排,宋荷按了按发上的幕离,伸手拦住了父亲,无声摇了摇头。
她拿出刚刚收到的纸鹤,上面的落款正是云墨生,定下了会面时间,同时也嘱咐他们稍安勿躁。
她们还要等。
云墨生一行人太过显眼,因此这几日都在城外,不过几息,也一同赶到。
三方汇集,粉墨登场,正能在李家客栈这里唱一出好戏。
云墨生一头青丝披散,一袭白衣,到宋家人面前站定:“宋姑娘。”
细细一观面前人的相貌,虽然面色仍然显得苍白,但眼中精气汇聚,神采出众,眉间走势也趋于和缓。
云墨生暗中点头,看来这两天她恢复得不错,这样接下来的一场硬仗才能撑得住。
“几位宽心,我今晨起了六爻卦,上上签,是吉兆。”他唇瓣微动,略带病气的面孔却透露出安抚人的沉稳气息。
“有求必应。”
宋荷捏紧放在胸前的拳头,看着远处的人,一字一顿:“云仙师放心,我一定要亲眼看着这两个人渣败类付出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