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承渊心里一悸,心脏狠狠被砸了一道,他喉咙酸涩,“阿梨......”

她躺在他的心口,“在你手里,我从?没讨着好果子吃,不敢喜,不敢悲,不敢违逆,不敢多说一句,只能默默受着。”

那?样沉重的过往,与他记忆里蹦蹦跳跳活跃的完全不是一个人。

“床笫之事,你从?不温柔......残忍、粗暴,你总是带着一腔怒火来?找我,宣泄完,再?冷漠离开。”

“......我很疼,望着出不去的高墙,心惊胆战害怕打?开的院门,麻木绝望,望不到头,那?天你说要与我成亲,我只能顺从?,我找到了机会,去杀你......”

“没有十里红妆,只有羞辱与不重视的新婚之日见血杀人。”

“你要揭我的盖头,我要来?杀你,与你说的一样,我失败了,那?把刀直直插入我的心脏,我从?高台摔了下去,与你烧毁的花一同,死在那?个夏末。”

“阿梨......”鹤承渊颤抖着抱住她,他不知道这些?事,一点都不知道,究竟何为真何为假,他分不清,但?她说她害怕他,说他伤害了她,造成挥之不去的阴影,那?便是他的错。

他不会这么?对?她,再?也不会。

她一定?花了所有勇气与力气,再?次选择相信他,选择靠近他,来?爱他。

他抱起她坐起身,头无助埋进她的颈窝,“不要离开我。”

沈知梨拍拍他的脑袋,“我原谅你了,很早之前......”

“从?想?从?你手里活下去,到想?和你携手活下去。”

她原谅他了,在很早很早之前,她想?重新认识他,会在危机时刻不顾一切救她的人,会在冰洞坍塌,用?血给她续温的人......

“我永远不会烧毁你的花。”

鹤承渊亲吻着她,一遍遍告诉她他的真心,不是戏弄,是他真的喜欢她,心悦她,爱她

沈知梨如今手好了,能给他扎个小辫子垂在发中?,“我知道,阿渊,有点冷了。”

“我带你回屋。”

鹤承渊给她放水泡了暖水澡,让她回些?温,再?如平常一般,在平静的日子里拥她入睡。

......

开春时,沈知梨推开房门,见到了那?片她期待已久心仪的粉色月季挂满高墙,攀沿至长?廊。

院子里暖和的春风拂过,繁花似锦,百花争艳,她独爱月季,所有的花在它之下都不过如此。

鹤承渊起了大早,给她把秋千也缠满了粉花,“阿梨醒太早了,我还没做完。”

还说是个惊喜呢,这才做一半。

沈知梨匆匆套了外衣,奔到院子。

鹤承渊带她走到花边,“试试,用?好的那?支手,去摘最耀眼的那?支花。”

“花摘下来?,不是很快会枯萎吗?”

“再?好看的花,也只是为了承托你,那?是它的价值。”

在他眼中?花该有的价值就是如此。

她喜欢它就有价值,她不喜欢所有的一切都没有意义。

鹤承渊曲身将人托起,高高把她举过高墙,伸手去摘最高枝头,向阳而生的那?支花。

花夹在她的指尖,他握起她的胳膊,若有所思?,高举过头,“会累吗?”

沈知梨:“不会,好多了。”

鹤承渊夺过她指尖的花。

“诶?!那?不是给我的吗?”沈知梨伸直手去够,“说话不算话了?”

鹤承渊眼中?狡黠划过,“什么?是给你的?”

“花!”

“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