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承渊先她一步跨出去,拾起一团雪,在手中?抛玩,“那?,阿梨,你准备好了吗?”

少年站在雪色里,白雪挂满他的肩头,明媚的眼底只有溢出的爱意。

小小的雪球砸在她的裙摆上,散开落在脚边。

“别发呆了。”

沈知梨动了动肩膀,她的胳膊鹤承渊每日都花大部分时间给她按揉,助她活动修复,起初扯着疼,疼哭好几回,给人吓坏了,一连串赔礼道歉。

可?是疼了那?么?几回后,便慢慢不疼了,他为她输去仅剩不多的灵气,缓解她的镇痛,到后面,彻底好了,不再?需要灵气缓解,也不痛了,能自己活动。

可?尽管这样,他还是照顾着她,真成了个贤夫与他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废物”爱妻。

又一团雪球丢来?,砸在她的腿上,比方才的位置要高,厚厚的衣服隔开并?不痛。

沈知梨回过神来?,他手里还握着一团雪,大雪飘舞,发丝沾染一层,他等了她许久了。

鹤承渊温柔看着她,“阿梨,再?不来?,你就打?不过我了。”

沈知梨大步朝外跨去,捞起一把雪,朝他跑去,“我肯定?能打?过。”

“是吗?”鹤承渊丢得很准,见她在跑动于是避开她的腿,只打?掉她手里的雪球,“那?你可?要快一些?。”

沈知梨手里的雪被打?掉,急忙弯腰塞了满手,在后头追着鹤承渊,胳膊论起,将雪球抛了出去,正回眸的人,结结实实用?脸接下了这一球。

雪花在他侧脸炸开,挂在他浓密的睫毛上,大魔头没有生气,仿佛被打?中?的不是他,还在一个劲夸她打?的准。

她用?受伤的胳膊打?中?他本该受伤的脸,怎么?不算打?的准,是该让他受着,雪球砸来?一点不疼,一点不冷。

两人在雪中?奔跑追逐,披在肩膀的厚袍早在无意间掉到了地上,雪地印着一圈圈轻快的脚印。

耸立着的红长?廊逐渐被积雪染得花白,雪缓缓而落,青瓦悬顶,高墙挂枝,盛景惊人。

沈知梨跑累了,乌发勾雪的少年大步向她走来?,还未落入怀中?,她顺势往地上倒去,少年心知她意,与她一同肆无忌惮仰躺在厚雪中?,望着天上的雪花逐渐停下,圆月若隐若现。

上辈子的花,是他亲手种的吗?

她不再?把问题憋在心底,“阿渊,你为我种过几世花?”

鹤承渊愣了一下,侧首时,她趴在他身侧,笑脸盈盈望着他,双脚在背后欢愉翘起,手指卷玩他肩前的发。

“永远。”

过了一会儿,他反问:“你希望我为你种几世的花?”

沈知梨片刻未想?,脱口而出,“永远。”

鹤承渊:“......阿梨,上一世......在你的记忆里,我待你不够好吗?”

沈知梨脸色霎时僵硬,虽是下意识的行为,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了笑意,但?他怎么?会捕捉不到,他在她的记忆里就是不好......

鹤承渊如实道:“我的记忆停留在幽水城与你初遇,我是他们口中?,作恶多端,罪该万死之人,受尽诅咒,他们畏惧我,只有畏惧没有敬仰。魔核助我有能力对?抗世间,可?也遭了反噬,我不想?死......我才从?泥中?爬起来?,一遍遍为自己寻条活路,从?复仇到屠尽天下,我就是一个手染鲜血之人,可?当我知道,我活不过几年时,我的世界一片黑暗,我遭到了报应,是他们口中?诅咒的报应。”

“我四处寻药,逐渐失了希望,因为找不到......是什么?,在哪里,我无从?得知,直到那?天,幽水城外,你从?跪拜的人群里站起来?,说你知道我在寻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