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遥皱了皱眉头,这是何意?
“你不参因果,因果却因你而起,你又如何跳出这因果?”宋娘子笑意盈盈,脚下的湖水折射出的波光倒映在她的脸上,更?显得美人如玉姿容。
司遥瞧了半晌,才道:“你与宋娘子之因,关山之果,与我无关,倒是你,身为菩萨坐下兽灵却将活人拉下地狱,不怕有损修为?”
宋娘子敛了笑意,黑色的眼中闪过一抹幽绿的光:“我只问你,你究竟在山哥哥跟前说了什么?”
司遥道:“我说了,你与宋娘子之因,关山之果,与我无关!”
“若你并未多话,为何他竟要舍下我,去江北边境?”
这兽灵虽已脱了畜生之身,却依旧痴妄。
司遥正欲说话,只见宋娘子额间冲出来一只黑色的灵猫残影,咻地一下撞进了她的额头。
脑海中闪过一声梵钟,强烈震感使平静的水面波纹荡漾不止。
司遥头疼欲裂,与关山在酒楼的记忆被?摄取。
只须臾间,记忆被?拉扯的感觉便消失了。
宋娘子皱着好?看的眉毛,像是不解:“竟是真的?”
“难不成是他发?现了?”
司遥喘着气:“你将那十八层地狱的景象予我瞧,无非是威胁我不许于关山跟前胡言乱语。”
“可?你依仗神力肆意窃取凡人记忆,就不怕死后?也下地狱?”
宋娘子此刻满心满眼都在想她的山哥哥究竟是怎么发?现的,哪里听得见司遥说的话?
她不耐地挥挥袖子,四周的景象在消散,身后?出现一道巨大?的力将司遥扯入水中,湖水冰凉,丝丝入骨的阴气,在水花迸溅间,她下意识闭上眼睛。
只片刻,被?湖水浸泡的冷感消失,司遥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她已经回到?了屋内。
方才阴气入脑,头还?有些?疼痛,她用手支撑着桌面,手指轻按着太?阳穴。
“怎么起来了?”
司遥皱着眉头回首,只见山尘站在门?口,月亮挂在他身后?的夜空上。
他依旧是那身白衣,隐隐泛着光,纤尘不染。
司遥定?定?心神:“上哪儿了?”
山尘走到?她身边,瞧着她的脸不说话,忽然伸出手,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她的脸颊:“脸色这么差?”
“又做噩梦了?”
见司遥没说话,他只当被?自己说中了:“去睡罢!”
“我陪着你。”
回到?屋子,山尘挑掉灯芯,只留了一根细细的油线,火光十分微弱,他坐在床边,替司遥捻好?被?角:“逝者已矣!”
司遥闭上眼睛,迷迷糊糊间感觉山尘起身离开,她下意识地一把抓住山尘的手腕。
山尘轻笑一声:“不心疼我?让干坐一宿?”
司遥翻了个?身往床里滚了一圈,空出个?位置来。
山尘静默了片刻,才缓缓合衣躺下,他侧过脸,看着司遥的后?脑勺,目光沉沉。
不知看了多久,油灯的火光越来越微弱,只有劈里啪啦灯油炸开的微响。
他两?指轻轻捻起司遥一缕发?丝,似轻叹:“阿絮……”
次日,清晨的日光从窗外透了进来,司遥用手背遮挡住眼睛,顺手摸了摸身侧,已经凉了。
起这么早,属鸟的么?
她坐起身来,在床上呆坐片刻,这才下床穿鞋,打开门?便被?刺眼的日光晃了眼。
待适应过来,就见山尘于树下打坐,小元宝蹲在他身边玩泥巴。
听见开门?声,小元宝猛然抬头,随即露出一个?笑容:“司遥姐姐,你起来了?”
司遥摸了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