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三郎总得有宣泄的出口。”
如此,他便知,那些逐渐不见了的旁支亲族怕也有二郎的手笔。
从他被沈氏族老骗回祖宅受到的对待开始,有些情分便再也不再了。
作为最年长的兄长,他既不能为弟弟们撑起一片天,又何必再为他们所为指手画脚。
他腮帮似做出什么重要决定般地绷紧,要开口。
而这时?的沈遐洲似乎也将所有要清算的名?单在脑中划完,觉得再无遗漏,便也起身告辞。
沈遐光有些想说的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他们沈家落至今日,究其因果,那也是父辈埋下的因,时?局牵动?的果,他并不怪三郎。
若非要怪的话,他更怪自己?无能。
望着沈遐洲离开的背影,沈大郎暗暗决定,下次吧,他总能与?三郎说出口的,且他断的是腿,意?志却不曾颓靡,作为兄长,他总得也肩负起些什么,护住仍在的家人。
沈遐洲心中明白自己?的癫狂,他时?时?刻刻盘算着要做的许多事,眼底血丝如水一般涌动?,既像是长久不睡的后遗症,又像是疯了病了。
至少陡然与?他碰面的沈莹是这样认为的。
沈莹鹌鹑一样缩了缩脖,既怕三哥的阴晴不定,又怕对看丢表姐的无从解释。
说来愧疚,她原是因母亲对三哥的辱骂而觉得对不起三哥,便答应了三哥帮他好好看顾表姐,可后知后觉地才发现,三哥真正要的不是什么看顾,而是不着痕迹地将表姐留下来。
表姐说来也是受了他们沈家的拖累,王家有来人接,这完全是不该瞒着表姐的。
她两?面为难,终究是做了帮凶,而且还是办砸了的帮凶。
故而,不可避的碰面,更是让她心中惴惴,眼皮都不敢掀地弱弱喊了一声?:“三哥。”
沈遐洲恍若才发现她一般顿住了脚步,目光有些迟钝地落在她身上,他能发现沈莹的害怕。
这种害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沈遐洲出神地想了想,想起杀红眼还有袁氏大骂他那日。
他唇角不着意?地牵动?一下,朝沈莹走近。
沈莹想,她三哥一定是生气了,生气她没有办好他交代的事,她脑中不自觉地就想起三哥满身披血杀来的模样,像杀神,又像是没甚感情的沾血恶鬼。
她清楚明白三哥来意?是解救她与?母亲,可她过?往被保护得极好,便是被软禁,也没受到什么真正的伤害,又哪里见过?那般皆是杀红眼的情景。
她害怕是人之常情,可她觉得不该在三哥面前表现出来,她不能寒了三哥的心,她鼓了鼓气,想抬头去看三哥。
也是这时?,沈遐洲的手落到了她脑上,不甚熟悉地揉了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