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接旨。”
秦慕秋接过遗诏, 匆匆看过内容,那卷明黄色的圣旨上, 短短数言, 概括下来, 只有?两点。
一, 若秦安帝不?仁,无论以任何理?由降罪于她,她可凭此遗诏取而代之。
二?,若北地动乱, 国?将危矣,她当携此遗诏, 号令镇南军、御林军,诛奸佞,除昏君,匡扶秦氏天下,保西岛万民安宁。
秦慕秋心头震动,默默收好遗诏,看向玄墨。
“尔等何人?”
“暗卫统领玄墨,率暗卫百人,奉先皇临终遗命,誓死效忠晋阳长公主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她回忆着那日情景,把?当时的话一句句复述出来。
书房内一静,秦慕秋的心绪亦不?平静。
父皇虽没?有?给她皇位,却留下了保她一生无虞的遗诏。
镇南大将军冯呈,其嫡子冯章,他们背后的镇南军和御林军,都是父皇留给她的暗棋。
遗诏一出,冯氏父子自会尊秦慕秋为君。
奈何万事都有?变数,冯呈大将军暂且不?谈,冯章在日益成长中,为了一己?之私欲,不?再忠于先皇遗命。
秦慕秋看着跪地的玄墨,渐渐冷静下来。
“玄墨,你既效忠于本宫,便不?该有?所欺瞒。”
“属下不?敢。”
秦慕秋捻了捻手指:“回答本宫。”
玄墨顿了顿,叩首道:“殿下恕罪,属下并非有?心欺瞒,而是先皇有?命,若殿下问?起此事,不?可多言。”
秦慕秋愣了愣,忽而苦笑一声:“冯章不?遵遗诏,不?忠父皇,杀了就?是,可是玄墨,似你这般奉父皇之命忠于本宫,到?头来却只忠父皇,本宫该如何。”
“殿下恕罪!”玄墨忍不?住抬头看了她一眼?。
秦慕秋嘴角挂着笑意,那笑却不?及眼?底,勉强又?落寞。
这时,秦慕秋怅然起身,缓步走到?玄墨面前,弯腰伸手,亲自把?她扶起。
“殿下…”玄墨心生惶恐,无措地喃喃一生。
秦慕秋笑笑,语气轻柔:“你忠于父皇并无错处,是本宫强人所难了。”
说罢,她转身向外走去。
玄墨攥了攥拳,直直地跪了下去:“殿下留步,属下有?罪。”
她忠于先皇是没?错,可先皇既命她忠于长公主,她欺瞒长公主,便是不?该。
如今先皇已逝多年,她当有?取舍。
秦慕秋驻足,却没?有?回头。
玄墨默了默,低声道:“先皇见了国?师,不?,是云国?师见了先皇。”
秦慕秋倏然回身:“那你可知云国?师都对父皇说了什么?”
话开了头,接下来便顺畅多了。
玄墨回忆了着,如实道:“云国?师曾言,若将皇位传于殿下,国?将易主。”
“先皇不?信,云国?师便解释说,易主之意并非殿下德才不?具,乃是秦氏无后,若破此局,除非赐婚,待殿下有?子,方可万事无忧。”
秦慕秋蹙眉:“说下去。”
“冯章乃是云国?师选定的驸马,他说冯章乃是将星,与殿下相合,可保西岛百年顺遂。后来,殿下拒绝招冯章为驸马,似是印证了云国?师的话,先皇一筹莫展之际,云国?师又?进言,唯有?得遇身负大功德之人,才是殿下继位之时。否则殿下一生无子,西岛必将易主。”
玄墨说完这些,看着秦慕秋道:“先皇思虑良久,最终依照国?师所言,没?有?将皇位传于殿下,留下了遗诏。”
秦慕秋怔住,真相竟是这样的吗……
“那父皇为何命你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