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秦慕秋脸色微变,忍不住轻斥:“放肆!”
这?个人怎能在此时?此刻说出这?等惹人恼怒的话!
辛愿耸耸肩:“那就请公主殿下恕罪了。”
吊儿郎当?的态度,不以为意的语气,让秦慕秋蹙起了眉。
下一瞬,眼?前的人忽地伸出了手。
清瘦有力的手指落在她的眉头,轻柔抚过,似要抚去她的烦忧。
“回去别忘了按时?喝安神汤,莫要再说不负责任的话,免得乱我道?心。”辛愿收起嘴边的笑意,眼?神深沉。
随即,她低头,用力咬了一下那诱人的红唇。
眼?前天翻地转,方才还同处一室的人,顷刻间便相隔千里万里。
辛愿低低一叹,见天色已经泛亮,干脆也不睡了。
她洗漱一番,换过衣服,敲响了小惠鸢的房门?。
“来啦。”小惠鸢刚好也收拾妥当?,打开?门?见是辛愿,登时?笑弯了眉,“师父,你今天起好早啊,是要送我出门?吗?”
送去学堂,那是不可?能的,一来她们没有马车,平时?小惠鸢都是跟着?唐槿的娘子楚凌月一起去。
二来,若是辛愿要送,需得提前说一声,以免楚凌月空等,她们师父还要早起半个时?辰走过去,如?此才不会误了时?间。
辛愿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走,师父送你。”
楚凌月很是守时?,辛宅的院门?打开?时?,马车就等在外面了。
“辛姑娘,惠鸢。”
她站在马车边,浅浅颔首,打了个招呼。
辛愿忙拱手回了一礼:“有劳楚姐姐。”
“楚姐姐。”小惠鸢紧跟着?喊了一声。
楚凌月面色一顿,想起了小惠鸢的身份文牒,如?果她没有记错,这?师徒俩的官方身份好像变成母女了。
不过,见辛愿和小惠鸢没有因此改口,她便没有执着?这?个问题。
“不过是举手之劳,辛姑娘是阿槿的朋友,不必与我见外。”楚凌月客套两句,带着?小惠鸢上了马车。
辛愿目送马车远去,刚要转身,就看到隔壁大门?里走出一人,正是唐槿。
唐槿打了个哈欠,看到几步之外的辛愿,面色不由一僵:“早啊,我不过是晚起了一会儿,娘子就弃我而去,不等我一起出门?了,哎,日子不好过啊。”
她胡扯几句,生怕辛愿问起丘凉,扭头就想走掉。
却?不料,辛愿就跟什么?都没察觉一样,根本没有吭声。
唐槿咬了咬牙,回过头来:“你怎么?不理我?”
辛愿定定地望着?她,笑了:“难道?不是你在躲我吗?”
唐槿仰天一叹,大步走回来,扯住辛愿的胳膊道?:“我真是败给丘凉你们俩了,走,跟我去找丘凉,咱们仨今天就把话说清楚。”
辛愿笑着?点点头,好脾气地任由她拉着?自己走向?斜对面的宅邸。
另一边,秦慕秋怔怔出神许久,才冷静下来,去了书房。
“玄墨。”
“殿下。”玄墨现身应道?。
秦慕秋不急不徐地开?口:“你自接任暗卫统领以来,在效命公主府之前,是否一直暗中守护在父皇左右。”
“回殿下,正是。”
“本宫问你,父皇提出让冯章为驸马的前几日,可?有发生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或者?见过什么?人?”
玄墨浑身一震,低下了头。
秦慕秋心中微动,沉声道?:“玄墨,你携遗诏来公主府那日说的话,还记得吗?”
看来父皇撮合她跟冯章一事,真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