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容初弦根本就可以什么都不做……
只一个晚上而已。
我的唇微微抿起,有些难言的意味。
容初弦却没注意到我这样复杂微妙的情绪,他微垂下眼,总是冷淡的神情中,难得出现一丝局促、紧张:“你……喜欢吗?”
“容初弦。”我的语气很平静,“花哪来的?”
容初弦大概是察觉到了我语气当中那一丝挺明显的火药味了。
他稍稍怔了一下,才开始回答:“原本是想出去碰碰运气,顺便打两只野物。没想到碰到了一处山洞,那山洞当中并无积雪,还有一处暖池,温暖如春,附近便生满了这种紫花……”
我语气终于冷下来,面容仿佛覆着一层冰雪,不可攀折又实在伤人:“是么?这样娇贵的鲜花,原来在暗不见天日的山洞里,凭着暖池的热气就能活下来吗?还真是神奇。”
“别的花也不长,偏偏是我昨天和你提过的紫花”
我现在的表现,大概是很有一些无理取闹的。
但是某个猜测过后,让我升腾出的怒意,不亚于被背叛之后的恼火。
头晕脑胀。
我感觉到了猛地从喉口翻涌上来的一股腥甜,暗暗地咬住了牙。
容初弦没说话,只是目光里,透出些许无措。
他发现我生气了,却并不清楚我到底为什么生气那样。
“这样神奇的山洞,按你往返的时间,应该就在附近对不对?容初弦,你以往从来没有发现过么?”
容初弦看着我,还是有几分怔愣模样,像是缓了缓,才略微蹙眉,发现我在怀疑他那样。
“我没有对你撒谎。”容初弦说,“以前确实未曾发现。阿慈,我可以带你去”
“那我一定会看见一个中有暖池、繁花似锦,绝无落雪的山洞,对不对?”我微微翘了一下唇角,眼中却毫无笑意,“容初弦,你在和我装傻吗?”
“难道你没有察觉?”
“虽然没有法术,但你在这其中,倒是想要什么就可以实现什么你不想离开木屋,所以我们在日落之后,又回到了原点。”
我冷漠地启唇评价,“还真是,无所不能。”
“一切都尽在你掌握。”
我清楚地认识到我这会的情绪不对劲。
就算真正确认了就是容初弦在“作祟”,我如今这样挑明,也没有任何的好处。甚至可能将事态推向更糟糕的地方,我应该谋定而后动才对。
但我就是莫名地很……
委屈。
和被欺骗的怒火,同时燃烧起来。
我不想信任其他人,在秘境历练当中,更是很清楚,哪怕同为道修,也可能是敌手。
但我这会却无比懊恼地反省过来,我还是犯了最糟糕的错误。在短短几日的相处当中,我的确信任了容初弦纵使他本身具有极大的不稳定性,还是用“谎言”所联结的同盟。
而现在我骤然发现,容初弦不信仙术,但秘境中我所经历的一切,却似乎都由他操控。
这让我如何相信容初弦绝不知情,全然无辜。
甚至我的认知也差点被更改……这更让我,绝无容忍。
我明明那样坚持地想要离开,却还是回到原点之时,容初弦当时看着我难掩失望之色,又是何种心态。
要幸灾乐祸吗?
这一切如果他清楚,又为什么要这样地……戏弄我。
我甚至在那一瞬间怀疑,容初弦恢复了记忆,只是想用这样的方法惩罚我。以证明我肆意轻佻,愚蠢又轻薄。
我总是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任何人的。这样在我遭受到某些伤害的时候,也会只觉得“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