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下来。”容初弦语气很平静,倒不像是在耍流氓的模样,“我给你上药。”
我此时才发现容初弦的手边,还放着一枚白瓷的药瓶,用红布药塞塞了起来。
我:?
一时间,困惑更盖过了恼怒。
“哪来的药?”
“刚才翻了翻柜子,看见里面有药瓶,贴的字上写着外伤药油。”容初弦语气平淡,“……不知道功效如何,但总比没有要好。”
的确如此。
只是在这破败木屋里,又是缺少资源的秘境当中,为什么刚刚好,有这种治疗外伤的药油?哪怕是那些炮制过的草药都要更加合理一些。
心中的违和异样感更重,似乎有什么在心头一闪而过,却暂时未被我捕捉到。只是将重点放在了这如今令我疑虑更重的药瓶上。
我取过来,启封后闻到了类似金创药的气味,内里是乳白药油,十分浓稠,几乎要凝结成膏体了,并未有何其他异样,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伤药。
我取出一些,涂抹在手腕上,闻过了气味,
可以用。
明日说不定还要走更远的路……我心下有些决断,就算是这伤药来的有些莫名,也总归不是害人之物。于是声音低下来,很轻地对容初弦说了声:“多谢。”
“阿慈,你我之间何须言谢。”
……等你恢复记忆就不会这么想了。我暗道。
“不用你帮我涂药。”我微微弯腰,“我自己来。”
容初弦:“……”
容初弦沉默片刻,却突然伸手,将药瓶从我手中取走了
“要用药的地方多,你自己涂抹不便,我还能给你按一按。”
我还要说什么时,容初弦的眼微微垂下,已经将药油倒在了指尖。我见他的表情十分平淡,语气间却似乎有几分落寞,“我们既是夫妻,阿慈,你又何必这样推拒我?”
“让我做点什么吧。”
“。”
我一时心虚,倒想不到要如何来辩解了。
只对着容初弦那双抬起的眼,片刻后微微侧开了视线,开口道:“嗯。”
褪去鞋袜,我坚持要洗净过一遍,才又将外面的长裤脱下来。
长衫之下,只剩贴身的亵裤,只是这要稍轻薄一些,倒不用都脱了,避免了一些尴尬。
我将裤脚向上卷起来一部分,露出了一截脚踝来。
“再往上卷一点。”容初弦说,“小腿也要露出来。”
“?”
那里又不疼想到什么,我自觉将这句话吞了回去,配合地又往上卷起一截。
露出来的一截小腿莹润修长,骨肉匀亭,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漂亮。
哪怕在灯烛这样的暖光映照下,都白得像在发光一般。
小腿倒看不出有什么异样,也并不曾红肿,倒是目光下移,脚踝略有一些肿起的迹象,那苍白皮肤当中透着的淡粉色格外明显,对比成了鲜艳的红。
容初弦的目光落在光.裸的小腿上,没什么变化,兀自将被手蕴的有些温热的药油,敷在了脚踝的部位。
“嘶。”
容初弦的力气倒并不大,但我被按的略一颤抖,在疼痛的刺激下,下意识想要收回腿。却被容初弦牢牢地锁住了脚腕的部分。他指尖似乎拢得并不紧,也没什么痛意,但就是纹丝不动地收不回来,很有些见鬼。
腿绷直了。
“不要动。”容初弦开口,语气很平稳,只是眼底透出来一丝心疼意味,“会有一些疼,马上就好了,要揉开。”
等那药油彻底被揉散在脚踝的部位,我已经倒在了床榻上,用手遮住渗出些雾气的眼。
其实这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