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失落感如潮水般涌来，他忽然变得语无伦次。

嘴唇翕动，却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音节。

他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固执地不肯落下。

而祝卿欢就在他面前，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梁思聿颤抖着又无助地将祝卿欢锢进怀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她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些什么。

祝卿欢却挣脱开他的怀抱，站直了，与他对视之间，她似乎有一瞬间的动容。

可小腹突如其来的一阵刺痛却切断了那最后一丝可能。

祝卿欢手抚上小腹，眼神骤变，神情变得坚毅又冷漠：“梁思聿，我们已经结束了。”

梁思聿祈求一般，分明是要握住手的，可他看着祝卿欢冷淡的脸色。

伸出的手只敢掉转方向，转为扯住她的衣角，猩红着一双眼睛：“为什么？”

“我们明明才在一起，为什么会分开呢？”

祝卿欢轻轻摇着头不断后退，任由眼泪糊住视线，她也只是回道：“我们回不去了。”

“梁思聿，我也想问问你，你说爱我，可为什么你的爱变了呢？”

梁思聿猛地抬头，看着泪眼朦胧的祝卿欢，辩解道：“没有变，我爱你，我爱你的……”

两人隔着一米的距离，一立一坐，不算远却也称不上近。

他们之间除了言不由衷的那些谎言和狠话，又多了七年的时光。

这段距离不断被光影延长，拉远，变成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爱、恨、痛苦、甜蜜都无法填平。

“砰！”祝卿欢不明所以地抬头，却看见梁思聿跪了下来。

他跪在她面前，脸抵住她钝痛的小腹，苦涩的泪水好像要隔着衣料填满她的身体。

像是在控诉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你十七岁的时候，明明说过最爱我的，那为什么现在又要和我分开呢？”

祝卿欢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他的发尾，在触碰到残留的发胶时又猛地清醒：“所以，你觉得，我应该原谅二十四岁的你吗？”

梁思聿咬紧了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嗫嚅着：“这不一样的，我现在不是他……”

祝卿欢捻了捻指尖的发胶，梁思聿的身上还带着出席活动的香水味：“你就是他呀，你是梁思聿，你现在就是二十四岁的梁思聿啊……”

“我做错了什么吗？”梁思聿猩红着一双眼睛向她发问。

一句问话让祝卿欢不觉勾起了嘴角，好似听到了一个笑话。

她垂下眼帘，似乎在内心做着极大的挣扎。

再次对上梁思聿目光时，她眼眶里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声音细若游丝，颤抖着说：

“我爱你，从我第一次见你，到现在，我一直爱着你。”

“可是，爱没有用，梁思聿，我的爱没有用了。”

祝卿欢突然停顿，许久，她都没有再继续说话。

她沉默地盯着跪在她面前，通红着一双眼睛的梁思聿，语气罕见带了些强硬：“不过才七年时间，我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我阻止不了你去找苏简溪，我放过你，你也放过我好不好？”

梁思聿只觉得自己的声音都被泪水堵住，再说不出一句话。

祝卿欢眼中一片灰败，到最后只剩下麻木空洞：“梁思聿，我真的很爱你，可是我累了。”

第十六章

十七岁的梁思聿没有学会表情管理，他身体猛地颤抖一下，一脸心碎的表情。

眼神中满是疑惑和不解：“为什么？”

他嘴里始终重复着“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一字一句成了钝刀一下一下在两个人身上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