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生给蒋尘斯热了杯牛奶，把他眼前的书合上，“之后我再给你梳理，今天不上课。”

“不上课啊？”蒋尘斯双手覆上牛奶杯，浅浅啜了一口，像只小奶猫，“那我们做什么呀，老师？”“带你出去看看。”

沈言生从衣橱里找出件大衣，放到蒋尘斯旁边，“晚上有些凉，你又穿这么一点，会着凉的。”

“可我是用上竞赛课的理由，才请假出来的。”

蒋尘斯嘴上这么说，衣服倒是披得挺快，“老师，你这是要偷偷带我出去玩？”“我没这么说。”

沈言生笑着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走了，课代表。”

蒋尘斯把牛奶喝掉，跟着沈言生一起出了门。

现在是工作日，整个高二年级组都在教室上晚自习。

蒋尘斯从来逃过课，旁边走的又是沈言生，竟然让他有了一种偷情似的紧张感。

“老师，你要带我去哪里？不开车吗？”蒋尘斯侧身挡住沈言生，微低着头，“我还没长膘，现在卖掉吃亏了。

老师、老师。”

沈言生看向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样能说话。”

蒋尘斯听他这句话，就开始笑，“我就是高兴呀，老师。”

“今天把车停远了一些。”

沈言生走到车身旁边，给蒋尘斯开了门，提醒说，“系安全带。”

“B市很繁华，一到晚上，所有的地方都能点上灯火。”

沈言生把车开出小区，说，“你看玻璃窗外面，黑夜从光的缝隙里透出来。”

蒋尘斯把车玻璃摇下去，双手搭在玻璃上。

迎面而来的夜风吹起了鬓边的碎发，可他却丝毫不觉得冷，“老师。”

“嗯。”

沈言生笑着应他。

沈言生最后把车停在了市中心的步行街口。

“一到了晚上，就会有人在这里拉小提琴。”

沈言生领着小孩朝前走，把人带到一个煎饼摊上，“老板，要两个煎饼，都加蛋。”

蒋尘斯靠近了沈言生一些，“老师，我有点冷。”

沈言生碰了碰他热乎乎的手，笑了笑，什么都没说，等着老板把煎饼做好。

沈言生知道蒋尘斯喜欢黏着他，眼睛朝他看过来的时候总是亮着的，会不由自主地笑。

他知道过度的依赖不是好事情，可他并不抗拒这种接触，并且总是愿意让蒋尘斯更高兴一些的。

暂时就这样吧。

沈言生想，以后要是蒋尘斯去了外面，没有人心疼他怎么办？在他还没有离开我的时候，我要对他好。

“这家的煎饼很好吃，是用鸡蛋清卷起来的。”

沈言生接过做好的煎饼，分给旁边的小朋友，“我年前把B市逛了一圈，不小心发现的，觉得你会喜欢吃。”

蒋尘斯咬了一口煎饼，眼睛都要眯起来了，“老师，你一个人逛的吗？怎么不叫上我，我给你当向导呀。”

“一个人很轻松，也可以找到很多好玩的东西。”

沈言生要了几张纸巾给他，“和你在一起，我会分心的。

而且你那个时候在集训啊，这都不记得了？”蒋尘斯伸手抽过餐纸，指腹轻轻擦过沈言生的手心，隔着纸张让皮肤泛起热度来。

他吃着煎饼，状似不经意地问，“老师，我怎么就让人分心了呀？”“我得留心看着你。

你这么好看一小孩，可不能被人偷偷拐了。”

沈言生笑着转过头来，眸中全是灯火照映的碎光，璀璨似乎都在他眼里了。

他的语气明明很正常，我却觉得他在朝我说情话。

蒋尘斯怔怔地看着他，有些发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