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喝过酒?”邹晨跟着蒋尘斯混了几天,也不生分了,这会儿直接笑他,“啤酒就受不了了?好喝的还多着呢,哥哥回B市带你去啊。”
蒋尘斯看了眼邹晨毫无威慑力的娃娃脸,觉得自己瞎了。
给他们讲植物的胖老师也喝了酒,似乎很激动。
他在烧烤尾声的时候拿着扩音器,站到最前方,说,“同学们,这次的生物集训就这样结束了。”
所有人放下的手中的东西,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我不清楚你们学到了什么东西,有些学习好的同学也许是把集训当度假,有些同学可能不会参加生物的竞赛或者自主招生,或者失败,觉得自己的东西白学了。”
“我想和你们说,不是这样的。”
胖老师说,“你学东西,不止是为了考试,是为了把自己身上的修养提上去。
你也许觉得你学得东西一时用不上,可它确实充实了你,成为了你的一部分。”
“我读书的时候,我们老师给我们提过一个数学的竞赛思维。
把给出的式子在现有体系中看作一个非常细微的点,我当时就震惊地想,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庞大的思路,相比起来,世间万物都变得渺小了。”
“理科给我们带来真理,带来客观存在却非亘古不变的东西,它生生不息,是刻板而浪漫的。”
“同学们,很高兴很你们共处十天。”
他说,“我希望你们感受到它的浪漫。”
胖老师摘下扩音器,下面的学生愣了一瞬,随后潮水般的掌声响了起来。
蒋尘斯把杯子里的啤酒喝完,看着架台下闪烁不息的火花,闭着眼睛笑了一下。
**烧烤结束后,他们就可以回宿舍收拾东西了。
一中给他们订的是今晚七点半的票,时间不早不晚,现在过去刚好能赶上。
邹晨不知道是不是偷了别人杯子里的酒,上了火车反倒比之前更亢奋,扯着蒋尘斯的袖子要和他谈政治哲学。
蒋尘斯这下没和邹晨客气了,拿了本英文书盖在他有些发烫的脑袋上,强行进行精神冷静。
邹晨见蒋尘斯不搭理他,干脆拿书把眼睛的光全盖住了,靠在软塌塌的座椅上小睡了一觉。
可能是姿势不太对,最后迷迷糊糊被蒋尘斯强拉着拖下火车的时候,邹晨后颈酸了一片,抬头都有些艰难。
邹晨从蒋尘斯手里拿回自己的行李,锤了锤脖子,一抬眼睛,目光忽然在前方凝住了。
他碰了碰身边折腾箱子的蒋尘斯,“尘斯,那是你们沈老师吗?我睡糊涂了?”蒋尘斯停下手中的动作,猛地抬起了头。
沈言生穿了件深棕色的大衣,站在来往不断的人流中,遥遥冲他笑了开来。
蒋尘斯一愣,和邹晨打了个招呼,抱着行李箱朝沈言生跑过去。
他踩着火车站透亮的大理石地板,只觉得夜晚的万千璀璨灯火,都在这一瞬碎了。
沈言生张开手把人和行李一起接住。
他笑着刮了一下蒋尘斯的鼻尖,说,“怎么跑这么快,冒冒失失的。”
“老师,”蒋尘斯从下仰着脸看自己老师,手从背后环住了他的腰,“我好久没有看见你了。”
“你才去集训几天?”沈言生把他的行李拿过来,“明明我每天都有和你讲题。”
蒋尘斯有些不舍地放开了手,跟着他一起往火车站外走,“没办法,我学习差,得要老师带着学。”
沈言生有些无奈地看了看他,对上蒋尘斯满眼睛的笑意。
跟我在一起,有这么开心么?沈言生微底下头,又看了小孩一眼,满心柔软地想,算了,他开心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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