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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考

11.夏末七点的光并不太盛，从玻璃窗外透到喧闹的教室里，零零散散碎在窗边的少年身上。

教室里来来往往出进着人，课桌挪动、磕碰的声音断续响起，蒋尘斯皱了皱眉，一眼瞥见黑板上的考场座位号。

他想起沈言生前几天对他说的话，越看越觉得烦躁。

丁汶搬着课桌，把一个单位在蒋尘斯后面摆定，愁眉苦脸地在他眼前晃了晃，“尘斯，我好慌啊，听说这次月考会刷人下去，我都不在我们班考场，万一我到楼下重点班去了怎么办？”“你不是一直都惦记着考完国庆假吗，还担心被刷下去？”蒋尘斯看了看他，唇角一弯，露出一个啼笑皆非的表情，“重点班？你不觉得你再考差一点，平行班会敲锣打鼓欢迎你过去？”丁汶细想了一下，脸色顿时变白了。

“行了吧。”

蒋尘斯看他那哭丧脸，有些不忍心，拍了一下他的肩，“哪来的小道消息，谁给你一个月分一个班。

期中考试才刷人，第一次月考有什么好慌的。

我昨天不是把知识体系列你了吗，看了就行。”

“复习倒是复习了，我就怕忘。”

丁汶定了定神，还是有些不放心，“真的期中刷人啊？你听谁说的？”“信就是了。”

蒋尘斯冷着脸把单词书往他脑袋上一盖，“你管我呢。”

**蒋尘斯从教室后排的书架上抽了本数学习题，按着考号坐到最后一个位置上。

考场和座位号都按年级排名来，理零班在四楼，按高低顺序是一考场。

蒋尘斯嫌换考场拿书麻烦，每次控分控得一丝不苟，在班级最后几个位置上反复蹦嗒。

离第一场化学考试还有十五分钟，蒋尘斯闲着无聊，叼着笔没点正形地在椅子上晃，忽然听到自己的课桌被敲了敲。

他抬起头，一眼看见了坐在自己前面的女生。

女生他认识，是自己班上的班花，叫唐涵涵，人看着温温柔柔的，不太爱说话。

蒋尘斯面无表情地问，“怎么了？”唐涵涵穿着单衫，手里拿着一个瓷杯，似乎是有些冷了。

她温声软语地请求说，“蒋同学，饮水机就在后面，方便帮我装一点热水吗？”蒋尘斯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看了看身后的饮水机，耐着性子说，“热水还没开，你等一会吧。”

女生轻轻应了一声，转回头去了。

蒋尘斯翻开数学习题，摊在书皮上的水笔一下没稳，滚到了地上。

他把笔攥回手心，抬起眼皮来，无意间瞥见唐涵涵凳子底下的血迹。

什么东西？蒋尘斯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眯起眼看了看，终于明白了那是什么。

蒋同学想起自己刚刚不冷不热的话语，心里涌来一阵尴尬，脸也“腾”一下红了。

他等着热水开了，给唐涵涵接了一杯，把自己的校服外套也一起递了过去。

唐涵涵拿着衣服，有些惊讶，“你……”“对不起。”

蒋尘斯有些难为情，想了想，笨拙地说，“我不知道……校服便宜，快考试了，你拿着挡一下吧。”

唐涵涵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了。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桌底，白皙的脸上也爬上了一层红晕。

唐涵涵低着头，轻声说，“谢谢，衣服我会还你的。”

蒋尘斯深吸一口气，把空白草稿纸摆在眼前，企图强行脑内的尴尬。

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