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回到了三千年前的妖都,铺天盖地的妖气,浓烈得直冲识海,一时让人分不出来源,自从赤渊被朱雀骨封禁止,世上再没有这样的味道了。
这时,一个风神见鬼了似的跑了过来,不知绊了什么,脚下竟一踉跄,膝盖碰地,他横着就飞到了肖征面前。
“肖主任,”见惯了大场面的风神叫劈了嗓子,“地下、地下的特守所……”
地下腥臭气熏天,好像屠宰场的下水道。
电梯门一打开,肖征差点被腥臭气呛了个跟头,盛灵渊的五感这会儿正是敏感过头,皱眉抬手掩鼻,不知怎么,又想起那些血色的细线从他全身穿过的情景,总觉得自己身上有鸟味。
混账!
宣玑瞥见他的动作,赶紧屁颠屁颠地凑上去献媚:“我去看,我去跑腿!这里太臭了,陛下,你先上去等……”
盛灵渊看他就来气,一拂袖甩开他,把他当空气,绕了过去。
一个不知从哪冲出来的外勤连滚带爬地跑进电梯间,来不及跟领导打招呼,先抱着垃圾桶吐了个昏天黑地。只见一帮特种外勤或站或跪,都堵在楼道口,竟没有敢进去的。拨开人群往里走,只看了一眼,肖征就捂着嘴出去了,连盛灵渊都皱了眉。
特殊看守所里已经没法看了。
“看……看那个监控……”一个风神哆嗦得制服裤子都颤了起来。
瞎子银翳就被押在最里面的单间里,监控屏幕上能看见他的情况,银翳头顶居然长出了角。只见他眼睛里浑浊的白翳不知什么时候散了,露出矩形的瞳孔,一双眼好似铜钱,眼皮掀到了脑门上。银翳盯着监控镜头,脸上带着又恐惧又兴奋的诡异笑容,浑身都在颤抖,而且颤抖的频率越来越大。
宣玑嘀咕了一句:“他这什么情况,怎么跟要爆炸了一样……”
“卧槽!”
只见宣玑话音没落,银翳的皮突然从头顶长角的地方开始裂,不合身的衣服似的,整张剥落下来。
那已经不像人的瞎子仰头长啸,啸声如狗,整个人蜷作一团,四肢着地,疯狂地在牢房里奔走。但人细瘦短小的胳膊根本不能像动物一样当前肢用,银翳踉踉跄跄地东突西撞,突然,他张嘴吐出了什么东西,竟撞碎了特守所的牢门,径直飞了出来。
盛灵渊挥袖一卷,黑雾就把那东西卷了过来只见那是一颗暗红色的珠子,味道很腥,上面隐约缠着黑色的纹路。
听到消息带着风神跑下来的王泽人刚到,先捏着鼻子往后一仰:“这是谁吃屎了吗?怎么呕吐物这么臭!”
“唔?”盛灵渊打量着那颗珠子,皱起眉,“这怎么像是妖丹?”
正常的妖丹像珍珠一样,不管什么颜色,表面都有一层莹润的珠光,只有主人受伤或者修为受损的时候,珠光才会黯淡。妖丹乃是天地灵气结晶,断然不会臭成这样。
再说那也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有的,只有修为相当于人族金丹的大妖才有成型的妖丹,一个区区几十岁的混血吐出来的是什么玩意?
结石吗?
就在这时,有什么东西突然流过那珠子表面,盛灵渊反应极快,手心里的黑雾厚了三层,严丝合缝地裹住那疑似的妖丹,朝没人的地方甩了出去。
妖丹不等落地就自行裂开,从里面跑出了一张似马还似人的鬼脸,在黑雾里来回撞,试图突围。牢房里的瞎子也浑身抽搐地挣扎不休,动作频率和黑雾里的鬼脸一模一样,好一会,瞎子筋疲力尽地倒在地上,断了气,而被黑雾困住的东西也悄无声息地化作了一团烟尘。
紧接着,所有的本真教徒都面门而立,人皮好像吹爆的气球,碎得破破烂烂,褴褛地挂在血躯上。没了遮挡的骨肉不停地变形,血雾从门窗缝隙里往外喷,有人无处安身的内脏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