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说没关系,所以她说,妈妈别哭。
我们在一起,好好的。
而她没有告诉郑敏的是,那天的曾友安,也是用这样的话,来羞辱她的妈妈。
所以她才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同他打架。
但那天晚上,林鸢还是发誓,她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再生气,都不会扇ta耳光的。
…………
林鸢其实时常觉得,亲情是比爱情更叫人难以割舍的感情。
斩不断,放不下,牵骨连筋。爱意又时常搅在盘根错节的荆棘里。
一旦尝试抽离,必定血肉模糊。
只是今天,她实在疼得有些麻木了,不如就趁现在吧……
“好的。谢谢妈妈。”她看着郑敏,头一次,突然不想遵守和老林的约定了,笑着和她说,“那我们,就各自往前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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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鸢拖着行李箱下楼时,看见江随又站在楼下。
天气已经很凉了,他却只在白衬衣外罩了件暗灰色的西装外套。
看见她下楼,有些小心地弯了个笑,问她:“这么晚了,去哪里?”
林鸢抬头,看着他眼里难言又克制的落寞、无措、祈盼和热切,竟然特别想笑。
江随眸底刺痛地眯了瞬眼睛。
他快要撑不下去了,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总是用这样一副,充满厌恶与嘲讽的目光看着他。
林鸢将行李箱的万向轮换了个合适的角度,看着他笑道:“恭喜你啊江随,你又做到了。”
江随心口猛然骤缩,想起他破坏她订婚的那天夜里。
她带着哭腔问他:江随,你就这么千方百计地,要证明我不值得被爱?
“我没有,阿鸢,我没有……”他仿佛穷途末路的困兽,急于解释,却见她要走,只好先伸手,紧紧攥住她手腕,“你别走,我真的从来、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我只是……”想留住你。
“能麻烦您让让吗?”林鸢打断他,用力抽了下自己胳膊,“我对您的解释没有任何兴趣,也完完全全,不想再见到你。”
江随痛苦地阖了下长睫,努力让自己的气息不要发抖才开口。
“阿鸢,从认识你到现在,我答应你的事情,哪一次没有做到?”他嗓音滞涩地问她,“我说过,他如果选择你,我就放手,可他没有做到不是吗?”
林鸢抿紧唇,漠然地看着他。
“是他没有好好珍惜你,是他没有第一时刻选择你。是他说喜欢你,想娶你,却不愿意取舍来留住你。”江随疲惫地看着她,艰难道,“你不怪他,你怪我?”
“对,”林鸢微翘着唇角点点头,“我不怪他。甚至感谢他的取舍,因为这样,才是我喜欢的顾淮。”
“江随,你或许不知道,其实我不过就希望,有个人和我毫无目的地,纯粹地相爱一场,就算是短暂的也很好。顾淮让我得到了,我已经很满足,也很快乐。”林鸢笑了笑,笃定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江随深深抠住掌心,麻木地看着最爱的人站在他眼前,诉说着对别人拳拳的爱意。
林鸢盯着他,仿佛在观察对照他和顾淮的不同,片刻才又道:“我不怪他,还因为他不像你。”
江随呼吸骤然一滞。
“他从小被父母深爱着,他得到了这世上最不求回报的感情,所以他有义务回馈家庭同等的爱意和责任不是吗?如果他全然不顾地选择我,那样才不是顾淮了。”
林鸢不知道江随和父母是怎样的关系,但总是不会好的。因为从认识到现在,她从没见过他父母现身,也从没在他口中,听他提及父母任何。
江随浑身僵硬,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仿佛亲眼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