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走,硝烟味和血腥味就越近。
脚下偶尔踢到东西,大多是树枝,或者没有子弹的长枪。还有一次,在村子的墙边,岑越看到一只倒在血泊中的死狗。
他循着星星点点的血迹追踪,来到一片比较空旷的地方,像是战场。两三个不知死活的人倒在矮墙边,和栅栏旁。弹壳散落在雪地上。
岑越屏着呼吸,把人一个个翻过来看。
万幸没有一个是霍狄。
他只杀过鸡羊猪,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死人堆里翻找。紧张得几乎不行了,但手居然还是稳的,还能做事。
忽然,身边传来了轻微的响声。一只碎酒瓶落在身旁,岑越吓了一跳,咬住下唇,差点跳起来。
他抬头,向着酒瓶抛来的方向看。可什么也看不出,岑越只能握着枪,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霍狄背靠着墙,坐在雪地上。他捂着小腹,鲜红的血从指缝里溢出来,流在雪地上,又慢慢地凝成冰。
他呼出一口白气,仰头看着岑越,皱起眉说:“我差点一枪狙死你。”
音量比往常弱,但气势没少半分。就算受了伤,也是一个浑身煞气的浴血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