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时才醒来。房间里黑漆漆一片,他慢慢地爬起来,赤脚走出去。
以为霍狄已经走了,结果人竟然还在。
霍狄开了一盏小壁灯,坐在厅里,低头凝视着岑越的旧怀表,脸上若有所思。
听到岑越的动静,他抬起头,然后皱了眉:“怎么不穿鞋?”
早樱已开,暖气前几天也停了。岑越这才觉得有些凉,回去踩上棉拖鞋,啪哒啪哒地重新走过来。他睡得有点懵,头发也是乱的,挨在霍狄身旁,低声问:
“你在看什么?”
“你的怀表。”
岑越眼睛慢慢地眨了一下,马上就要合拢了,又挣扎着睁开。他困倦地说:“那是……是……”
想了半天,才找出一个正确的词,“是一个纪念品。”
霍狄把表还给他,他缩成一团,仰头望着霍狄。眼角有点红,像窗外樱花的颜色,一身的刺全褪了下去,模样乖得不得了。
霍狄问:“饿不饿?”
“……不饿。”岑越摇头,然后又低低地念了一句,“有点想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