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赵夙竟然仍旧没有主动找过她,杨窈若对着镜子失神,他不来找她,她心虚更不敢主动,他们整整三日没有说过一句话,以至于她亦有空暇就想此事,想赵夙。
到底该如何做才对?
她愤愤把头上的蝴蝶白玉簪扯下,面对颦月愕然忧虑的目光,杨窈若先是对她安抚一笑,而后对着铜镜咬牙切齿,“这么好看的簪子,不能在我被课业折磨的时候戴,会有损它的美貌!”
颦月还算是见惯了大世面的人,一旁打下手的武英目瞪口呆,她怎么觉得这几日女郎一日比一日要……不大常态。
如若武英生在现代,她一定会明白,这叫平静的疯感。
又是一整日的辛勤学习,杨窈若整个人都疲倦极了,然后夜里睡得不安稳,就有了前头做噩梦的起源。
“乖孩子,都是知道要回家的。”赵夙隐含薄怒、审视、居高临下料定的语气响彻脑海,声声回荡,不绝于耳。
深夜会让羞耻与触感更明显,杨窈若的呼吸起伏不定,显然还是回忆当时的情形,她多日的不安原来不止是因赵夙的不理睬,更是因他当时与平常不同的态度。
梦可以模糊一切,也可以让一切变清晰,她清清楚楚的回忆起来,他当时的反常,在于眼神里暗含的占有欲,如斯露骨,且赤裸裸。
明白过这一茬,她的不安反而转化成愤怒,用力扯着被褥,咬牙骂道:“赵夙!狗男人!”
而白日刚打过一场硬仗,用阳谋感化招降了几个吴国将领的赵夙,本是精神疲倦在小憩,忽而惊醒,他累极揉了揉眉心,暗自思量,也不知他的阿若在做什么。
帐外寒风凛冽,帐内琦思春情。
好在他并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阿若,正“执笔如刀”骂他呢!
虽然字形依旧丑,可隐隐约约笔锋有一两分像赵夙的字,此刻将偌大一张白纸填满,上头全是“赵夙!”、“狗男人!”、“大骗子!”诸如此类的词汇。
杨窈若写完,心头恶气才算出了。
好好的,究竟为什么要喜欢她?就做情谊深厚的宿主与系统不好吗?害得她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是因为自己的做法让赵夙觉得被抛弃,原来通通不是!
寝食难安了几日,都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