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白日策马不歇，精神头依旧很好。

不愧是行军打仗熬出来的铁筋骨。

他甚至在觉得欣慰之外，有点担忧她会否太辛苦了。虽说叫杨窈若教导吴二九，她会有紧迫感，愿意进学在意料之内，但如此勤奋，到了废寝的地步，是万万没有料到的。

一连如此数日，直到赶到营地，杨窈若都坚持下来了，已然算是很大的进步。

在军营十里外就有人接应他们。

赵夙高坐马上，目光冰冷的看着向他下跪行礼的怀化大将军。

“臣吴良兴恭迎陛下！”吴良兴已经贵为大将军，本朝君臣礼数并没有严苛到像是蛮夷部族那样，对首领动不动跪行，需得奴颜婢膝，而是连上朝都是堂堂正正站着，有时宴席上君臣相合，甚至皇帝也会拿起琵琶下场与臣子共同舞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所以，吴良兴的一跪虽忠心，但配上他抛妻弃子的所为，在赵夙和龙骧卫们这些知情者眼里，多少显得谄媚可笑。昔日的谦卑恭敬，也成了虚伪的面皮，让人不由怀疑厌恶。

赵夙的对他的厌恶，可不只是抛妻弃子这么简单。

杨窈若正好靠着马车，竖耳偷听。

她蹙了蹙没眉，喃喃不解，“陛下？”

第 27 章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 明明二人所隔甚远，赵夙不可能听见杨窈若那一声极低的喃喃的，可她说话时, 他恰好余光瞥向马车，凌厉的眉宇微微蹙起, 眼中似乎暗含担忧。

但他的这点子神情一转即逝, 压根没人能察觉到。

只见赵夙居高临下的注视着吴良兴, 看不出什么神情, 语气淡漠，“嗯, 起来吧。”

然后便拉起马的缰绳，任由马倨傲的朝前走, 马儿嚼动的大嘴在经过吴良兴身边时还用异味的鼻息喷向他，但吴良兴始终低头拱手, 态度谦卑, 不敢有半分僭越。

等到赵夙身后的车队都走了，吴良兴才面无表情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黄土灰, 翻身上马跟在其后。

已经离营地如此近，吴良兴有压根不知这些人在寿石县的遭遇，更不知自己抛妻弃子, 攀附世家另娶的事已经被人知道，只以为岳家必定能将事情处理妥当，不觉有异。

毕竟, 陛下很少能给人好脸色, 倘若哪日言笑晏晏对一众臣子温声细语轻唤爱卿,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