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了,但赵夙开口,杨窈若是怎么也不会让的,她昂起下巴,努力让自己看着凶些吓人些,落在赵夙眼里,轻易便识破了她的声厉内荏。
但他不动声色,慢条斯理的开口,“比背书。”
听见背书两个字,杨窈若心中警铃大作,随时就要反悔,赵夙突然挪开目光,注视着她,清凌凌一笑,“若是怕便不必比了,我知你聪颖,不必强行证明。”
他都这么说了,且目光灼灼,叫杨窈若怎么好把反悔的话说出口!
她灵机一动,牵住赵夙的衣袖,笑容洋溢,活泼耀眼,“好了,等等再说吧,其他人都好了,我们若是此时比,他们不都得等我们,怕会耽搁行程。”
“我们不好耽误大伙的,对吧?”她十分善解人意的道。
“嗯,对。”他把马牵来,面上浮笑,一锤定音,“那便路上比,也免得沿途无趣。”
杨窈若得逞的笑容僵在脸上,赵夙的神情始终不变,始终浅笑,甚至伸手要搀扶她上去,仿佛看不出二人之间曾有口角,本就是不大的事,在他的态度下,纵然想借题发挥也发不出来,杨窈若只好闷闷的上前。
因她不会骑马,所以赵夙照旧是大手锢住她盈盈一握的腰,坚实的双臂一抬一托,就将人送上马,自己也顺势上去。
杨窈若再轻再瘦,大小也是快及笄的人,并非一只兔子,可他不论抬臂也好,大手将她托上马也好,都轻轻松松,连眉头都不曾皱,便是在成年男子中,他的力气也绝对独占鳌头。
她依旧是双腿朝着一个方向侧坐在马上,这个姿势本是危险且累的,好在杨窈若身后有高大坚实的臂膀随意借力,他的手也始终穿过她腰的两侧拉住缰绳,时不时触碰,护着她。
上马后,过了约莫两刻,才算出了林子,到视野开阔的路上,杨窈若有种陡然得见天光的滋味。
这个过程中,杨窈若的心紧紧张张,因为赵夙上马后没再提比试背书的事,而是静静的策马,于是发现可乘之机的杨窈若也不得不故作平静,生怕自己面上一紧张就让赵夙发现端倪,从而旧事重提。
她估量了一下时辰,感觉过去挺久了,应该不会想起来了,便偷偷挪脑袋,准备看看他的面色。
然而,她才刚把目光挪上去,就与早已料到的赵夙打了个对眼,正好撞上他静待的目光。
他眼底薄有笑意,“出了林子亮堂许多,窈若你可是想主动与我提背书?我们窈若勤勉上进,良善守诺,应下的事自不会反悔,我先前竟还想着你会出尔反尔,实是我不好,错解了你。”
道德绑架!
赤裸裸的道德绑架!
杨窈若机智的识破了他的意图,心中冷哼。
遂而她昂起脖颈,目光坚定,义正言辞的道:“我自然是守诺的人!背书而已,有什么难的,你不见得背得过我!”
“自然。”他微笑看她,无论她说什么都包容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