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地面上,头上还枕了一个像是枕头的东西,下意识摸了摸,好像是衣裳折的。

再打眼一看,喊她起来的正是赵夙。

“要走了吗?”她方才睡醒,神智不清,吐字含糊不清,带着点自然而然的娇憨撒娇的尾音。

赵夙帮她把本是披着做薄被的外裳套在身上,山间晨雾清凉,贸然起身容易着凉,顺便应道:“嗯,梳洗好便走。”

他递来叶片宽大凹陷,像是荷花一样的叶子,里头装了水,被送到她手上,方便她漱口。

未免盯着使人羞赧,赵夙很有分寸的去与早就起身吃过干粮的龙骧卫们一道把昨日火堆残余的火种熄灭,并且抹去痕迹。魏秉笔昨日未追来,不意味着他永不会追来,再者,赵夙身份使然,在吴地想杀他的人可比想投靠的人要多。

等赵夙将残留痕迹都抹除后,再回头看杨窈若,只见她正一脸苦大仇深的和头上的碎发做斗争。

这地方连个水洼都没有,梳子也寻不到,杨窈若本就不擅长打理头发,此时更是心力交瘁,弄好一缕,另一缕就趁机落下。她知道旁人快好了,说不准马上就要出发,可她这头发怎么都绑不好,越是急越容易出错,她已然暴躁到想要就此摆烂了,奈何这时候不让披头散发。

正当她一直抬着的胳膊开始酸疼,怒气迅速升起时,身后时不时吹拂的风好似停了。一双宽厚有力的大手揽住了她那些不听话的头发,“我来吧,歇歇手。”

杨窈若双臂终于得以解脱,她一边互相揉着,一边好奇的凝神感受头上的触感。

她能感受到他的动作很轻,触而不碰,莫名有种享受的滋味,随着他的动作,头似乎能感受到痒意,他碰哪里哪里麻麻的,很舒服。这和杨窈若印象里的梳头很不一样,她母亲梳头向来是扯着头皮,哪里打结了也是蛮力硬梳,可赵夙十分耐心的帮她把打结的地方分开。

当杨窈若回忆时,头上声音响起,“好了。”

“好了?”杨窈若惊讶,她明明感觉赵夙的动作都很轻很耐心,怎么会这么快!

她方才就是十分着急,怕拖了后腿,所以一个劲的用力,扯疼了也不怕,就是想快,没想到反而适得其反。

“事缓则圆,越急越慌越不成。”赵夙似乎勾了勾杨窈若头上小苞苞的靛蓝发带,看着晃动时如振翼蝴蝶的虚影,他缓缓开口。

杨窈若没应,她伸手摸上头发,本来小心翼翼的,知道后面发现他的手艺确实行,头发绑得稳扎稳打,才稍微大胆的仔细摸。

她眼睛晶亮,像是发现了新奇的事物,毫不吝啬的夸赞,“赵夙!你怎么什么都会!”

说着,她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提溜,好奇问道:“难道你经常梳?我没记错的话,男子女子的发髻可是有很大不同。”

杨窈若看着赵夙,笑得意有所指,像是发现了他的什么把柄一样。

哪知赵夙浑然不避,大方坦荡,“嗯。”

“嗯?”这下轮到杨窈若睁大眼睛,不可置信了。

赵夙瞥了她一眼,淡声继续,“差别虽大,手巧即可。”

杨窈若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好好好,好极了,别以为她听不出来赵夙在说她手笨,当真可恶!

在杨窈若试图用目光凌迟赵夙时,他竟还在继续,“而我,恰好记性亦是甚佳,实在不难。”

他边说,边似笑非笑的看着杨窈若。

已经不是意有所指了,是挑衅!明着挑衅!

“我记性同样甚佳!”杨窈若承认自己手笨,但面对赵夙的挑衅,总不好认输的。

他似乎不意外,对她的话不置可否,眸光依旧,只是道:“不如比一比?”

“好啊!比什么?”旁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