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话,既然做了笔大生意,不如好好歇歇,别乱说话
铱驊
。
说着,杨窈若自己先提了两个装满鸽子和野雉的笼子往人群前去,快到人面前的时候拉开了笼子,而几个伙计也听她的同时将笼子挨个拉开。
一时禽鸟四飞,野雉得了自由更是受惊吓的往前扑。
地方小,刀剑施展不开,有的野雉甚至险些扑到温慈县主的脸,全靠婢女忠心以身替之,才免了被挠破脸的灾殃。而看热闹的人群也互相推搡,有的人被鸟扑住眼睛,有的人被拉得满身上都是,场面一时混乱。
连温慈县主到最后都不得不被护卫送进马车。
等惊动了衙役,赶往此地,肃清混乱时,原本在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桓叔母早已不见。管教化的耆老和县里的官吏都匆匆赶来告罪,温慈县主虽未受皮肉之苦,可身上十金方得一尺的云锦做的石榴金丝襦裙被毁得不成样子,满身都是骚哄哄的味道。
她跪坐在马车里,气得直砸东西,摔碎的杯盏甚至溅到前头的官吏身上。
“无用!你们通通都是废物!”温慈县主脸微圆,杏眼,面容线条偏圆偏钝,没有攻击力,乍一见都会以为她是什么好说话的温吞性子,可多看一眼便会蹙眉,无它,她眼角眉梢戾气太重。
把来人通通骂了一遍,婢女也都用竹板掌嘴,闹得人仰马翻后,温慈县主的气总算顺了些。
替温慈县主破相的婢女倒是免遭责罚,她脸上涂了药,侍奉在县主身侧。
“县主,方才那个绣娘貌似趁乱跑了,要命人抓回来吗?”和县主不同,这位脸侧被野雉挠了一痕的婢女瘦得像是竹竿,尤其是眉毛细细一条,又平又直。
温慈县主喝着茶汤,温辣的口感让她心情好了些,漫不经心的看着自己染了丹寇的手,外头的闷哼声不绝,“不用了,先头赏她的鞭子淬了秽物,谅她也活不成了。跑了也无非是受着苦楚多活两日,卑贱的绣娘,竟也敢拒绝本县主,不肯做我的奴婢,嫌弃是贱籍,那就做鬼好了。”
温慈县主嘲讽的勾唇笑。
“将死之人别再提了,倒是那些野雉是谁放的,查清了吗?”温慈县主稍一用力的放下茶碗,发出磕碰的声响。
婢女低头,略显为难,“查清了,说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女郎放的,但……”
“但什么但?去抓啊,去查啊!这点子小事难不成还要我教?”温慈县主突然就动怒,声音凌厉,婢女被吓得俯首跪地。
“县主息怒,是魏秉笔不让的,他说、他说那女郎的事交由他查,不许旁人插手。”
前头的事都不曾叫温慈县主如此动怒,她把茶碗砸向车壁,胸脯起伏,咬牙道:“阉奴!胆敢僭越!”
细直眉毛的瘦婢女却吓得顾不上满车碎瓷片,跪行向前,抱住温慈县主的腿,忠心耿耿的劝谏,眼里全是惊恐,“县主!求县主慎言!咱们一路都需仰仗秉笔,万不可得罪。先头三皇子得罪了秉笔,就落得个贬为庶人,饮鸩自尽的下场。”
瘦婢女的话惊醒了温慈县主,她心里一惊,手心也沁出冷汗,可面上仍旧维持县主威严,冷哼一声,只做被勉强劝住的模样,但却不再敢过问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