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有人不惜重金寄信于我,只为了造假腰牌,骗我兄长已为官身?”
她一扫先前的可怜倔强,举手投足都多了两分疯劲。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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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谁九死一生遭逢大变,都会移了性情。杨窈若任凭他们将信抢走,辨别真伪,自己则慢吞吞捡起地上的布包。
布包里的银针仍旧寒光逼人,静静地躺在那,任由人来操纵。
杨窈若取出一根比手掌还要长的银针,蹙着眉,似乎很担忧,“不知它扎起来疼不疼呢?”
那厢,凑在一块快将信掰碎的三人不约而同的紧张起来。因为不论怎么看,上头的印章和漆印都不像假的,腰牌更是刻有杨桢的名字。想想杨窈若不过小小贫家女,即便她想作假蒙骗,也断不可能做到如此精细,寻常百姓可是连官制都认不全的。
刘婆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失魂落魄,哪有先前的神气。
杨窈若轻轻的脚步声却停在了刘婆子面前,悄无声息,犹如鬼魅,她笑着歪头,眼神似孩童般无暇纯澈,黑白分明,“刘婆婆?
你替我试试这针疼不疼,好不好?”
她的语气亲昵,仿佛在撒娇。
刘婆子却被吓得一激灵,可心底的重石却放下了。她对杨窈若那般欺负,人家心中有气不足为奇,此时能宣泄出来,后头才不会想方设法与她为难,倘若客客气气的,转头便报官,那她可没什么好果子吃。
若是后者,她拼着杀头的险也要把杨窈若做了,到时候纵使杨窈若的兄长回来,也死无对证了。
可要是能受些皮肉之苦,就把事情揭过,自然是再好不过的,杀了杨窈若风险太大,不到万不得已,刘婆子自己也不愿惹上烫手山芋。
故而,眼看杨窈若越来越近,刘婆子也按下恐惧不曾躲。
杨窈若一瞬不落的盯着刘婆子神情的变化,特地放慢动作,慢慢的扎下去,钝刀子杀人才更疼,不是吗?
“嘶嘶嘶!”刘婆子疼得眉毛眼睛全挤在一块,面容扭曲,用银针扎人是她学来的法子,经过她手的女郎几乎都尝过她的厉害,既能叫人疼上一场学个乖,又不损皮肉,照样能卖个好价钱。
这还是头一回银针扎到刘婆子自己身上。
杨窈若动作虽慢,下手可不留情面,她不仅扎,而且旋着扎穿刘婆子的手掌,疼得刘婆子打抽,然后才慢条斯理的问,“疼吗?”
“疼!疼疼!”刘婆子声音都变了,仍旧赶忙回应杨窈若。
【好了。】
【让他们狗咬狗,别累了自己的手。】
赵夙见杨窈若出气了,才适时出声提醒。也不仅是累不累脏不脏手的原因,做的狠了,只会让刘婆子她们记恨上杨窈若,他的人没那么快能赶到,真要是逼急了眼鱼死网破就糟了。
以玉击石,并不值当。
况且,有些事不需要她亲自去做也能有一样的效果。
杨窈若只是觉得心头有一团火,想要做些什么熄灭,经赵夙提醒,她回过神,应了下来,顺手把银针拔了。接着,她把布包扔到几人中间,轻笑一声道:“刘婆婆一人说疼,我总觉得不够可信,不如请伯父伯娘也一并试试?”
闻言,伯娘林芳的眼里都快能喷火了,“你个贱蹄子,猖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