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晓曼忙不迭跟上:「能给娘娘送礼,是下官的荣幸。」
待陈尚功走后,裴晓曼立刻变脸:「表嫂,你怎么招呼都不打一个就入宫,你知不知道家里乱成一锅粥了,我们房子都被承恩公强占了去,你还有闲心在皇宫当女官?」
我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裴晓曼追上来道:
「你把官职辞了,回去和表哥认个错,说不定他就原谅你了。」
一个嬷嬷拦住了她,一板一眼道:
「裴典制,郑司制办公重地,请您勿入。」
皇家绣坊的日子简单而充实,我每日查看丝料棉纱和染料,和老师傅请教,绣技更加一日千里。
比起陷入赵家的柴米油盐和赵松竹的冷眼,这里的生活让我倍感振奋。
到了旬休的日子,我准备回一趟哥哥家时,弹幕亮了。
【男配要来追妻了,希望女配顶住!】
才十日不见,赵松竹就瘦了不少,胡须也变得凌乱不堪。
他上前抓住我的手;
「快跟我回家,我已经跟你们上司说了,把你工作辞了,家里离不开人,你一声不吭来当官完全忘记了你身为女人的天职。」
我甩开他的手:
「你母亲还能原谅我?」
赵松竹似乎松了口气:
「有我在,她不会对你如何,顶多冷言冷语刺你几句,你给她换个大宅子住,再勤快点,她自然就气消了,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我要回哥哥家。」
赵松竹更欣慰了:「我的吏部调令出了点差错,我和你一起去拜访舅兄,问问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害我。」
【男配如此自作多情,吐了。】
10
到了哥哥家中,我立刻吩咐紧闭大门,抄起门栓狠狠往他暗含愉悦的脸上招呼:
「自作动情的蠢货,没有我爹爹供你读书,你早就不知道往哪投胎了,吃我的用我的,恩将仇报的破烂玩意儿,老娘打死你这个不是人的狗东西!」
赵松竹猝不及防挨了我一记,整个人后退了半步,抬手抚着脸颊,眼中写满了震惊。
我冷笑:「你不是说我父亲是拿婚事要挟你吗?怎么我要和离你却不同意?拿着我家的好处,用着我的嫁妆,还说我赵太太的位置是裴晓曼的?孔圣人来了你面前都要骂你一句伪君子!」
他脸色很是僵硬难看,勉强扯起嘴角,试图将这一切掩盖过去:「...云儿,你这是做甚?怎么忽然就发了疯似的?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不要再计较了。」
他的语调听起来居然还带着些许「长辈对顽童」的无奈。
【居然敢说女主发疯,渣男是会反咬一口的。】
「我发疯?赵翰林,拿了我爹的钱供你去念书,念出个功名来就翻脸不认人了?你以为我看不出,你嘴里不同意和离,其实是不舍得我家那点嫁妆罢了!别扯什么体面、大义,在我这儿,你赵松竹不过是一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他脸色变了又变:
「郑秀云,你少在这里信口开河!你父亲供我读书,那是情分;我若真薄情寡义,当初岂会应下这婚事?倒是你,仗着嫁我为妻,如今倒如此泼妇行径」
我翻了个白眼:
「当初你娶我的时候,可真心拿我当过半个妻?」
哥哥不知道何时回来了:
「赵翰林,和离书我已经给你写好了,签字吧。」
「我若不签字呢?」
哥哥笑了笑,轻描淡写:
「翰林有的做了一辈子翰林,最后穷得治病的银子都没有,活活穷死了,还有的,去了岭南当官,路上感染了瘴气,一天官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