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羽撑着身子起身离开了床榻,走至妆台前站定,抽开最上层的妆匣,里头放着几支钗,其中一支瞧着有些熟悉。
洛羽将那只钗拿了出来,手指握着钗底处细细打量着。
钗身是素银的,通体银饰,钗头是蝴蝶扑梦样式的,蝶首还缀着两点白玉珠,随着拿起的动作微颤着。
不怪洛羽独独注意到这根钗子,实在是比起平素所饰的大有不同,但仅仅是这也未到要仔细瞧的地步,她心底觉着这钗她定在哪处见过。
可钗簪流苏一类她宫中不说上千也定有数百了,在脑中细细搜寻半晌也没记得起来,方转身打算问晏廷这物打哪儿来,见着他眉眼时记忆突然浮现了。
那是一年秋季,西番上贡了数十箱好物件,那处喜产精细物什,光是珠宝便有十箱之多,自家母后得了后首先便命她去挑。
好物件她见得太多了,只随手挑了几件得眼的便罢手了,这蝴蝶扑梦样式的钗子便是那几件里头的。
过了几日她去寻晏廷,当时满心欢喜的将心得的簪子戴上了,原是打算让他好好瞧上一瞧,可她才踏入他书房的门便见他一脸急色的出来了,见了她也只是交代:“殿下,臣身附要事,今日一日都不得归府,公主请回罢。”
罢兴而归便罢了,头上只带了一次的钗子在更衣时才发觉不知何时遗落,心底强压下的失落在那时被放大了。
沐浴过后便遣了白芷出去,她一个人闷在殿中一宿怎么也想不明白反倒徒增伤怀,眼见着外头天光大亮才昏沉睡去,再起身时宫灯也点上了。
钗子遗落之事被她刻意忘了,又过了些十还是照常去相府,那日夜里的伤怀也被淡到脑后。
若不是见了这钗子那事怕是早早便忘了,这会子忆起倒是有了个质问的由头了,洛羽拿着钗子在晏廷眼前晃了晃,蝴蝶上头缀着的白珠也随着动作颤着,她直直瞧着晏廷,不放过他眼底一丝异样,问道:“晏廷,你可知这钗子打何处来。”
晏廷答非所问,“阿衿觉着这钗眼熟了?”
“晏廷,是我在问你。”洛羽握住钗身,用钗首抵着晏廷胸口,往上滑动着,“这钗你藏了好些年吧,久到我都有些记不清了。”
“我也有些记不清了。”晏廷扣住她的腰身,将她拉近,俯首埋在她颈肩,声线含糊:“好久了,白术拾到这钗时我便辨出这事你那日所戴的,只是一直没机会归还。”
“只是这样吗,那你大可将此物转交于皇兄,他自会想办法归还于我。”洛羽慢慢环住他的腰际,下巴搁在他肩头,柔声笑了笑,“还是有私心在的,对么?”
妆台(H)
“是,有私心在。”晏廷握住她的手腕,顺势分开她的腿,将她的手扣在他胸膛处随即他的手顺势覆在她手上。
“阿衿,感觉到了么?”
“什么?”
“这处,为你跳动着。”晏廷拢住她,下颚搁在她鬓发上,洛羽顺势环住他的腰身,耳朵附在他手背上,最近的感受着衣衫遮掩下依旧灼热的地方。
“晏廷,我们……”洛羽欲言又止,实在是这句话她想说好久好久了,但若是说出来未免显得她太过急迫了。
她停顿的间隙,晏廷抽走了她手中的蝶钗,插入她发髻之中,他轻叹声传入她耳中,鬓边传来痒意,是晏廷将她散落的发丝挽到了耳后。
“我知,只是衿衿,这事该由男子来说。”
不知何时,他的手滑落至她腰际处,襦裙解开那一瞬,他清润的声音于她耳际响起,“洛羽,我们成婚吧。”
说话间他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只是这样一句简单的话便触到了她心坎上,从儿时第一次见他时她便等着他这么一句话,自此之后她追在他身后,此番数年,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