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羽方坐至桌前,若水便给她斟了杯茶,纱袖随着动作从腕骨处滑落,一直到手肘处。那双皓腕更近了些,大半杯茶被递到面前。
都到此处了,若是下药定时迷香情香那类,就算被下了药晏廷也在外头守着。
想到此处,洛羽心底最后一丝惧意也消了个彻底,茶的淳香瞬间侵入鼻腔,洛羽就着若水的手抿了一口,茶水滑入喉管,味蕾之上甘与苦交叠着。
若水将杯盏放下,一双皓腕缠了上来,洛羽只觉膝头一重,再定睛一看若水已经缠了上来,那股子艳香愈发的重了。
她只看到若水的唇瓣一张一合的,回过神来若水已经离开了她膝头,被刻意弄得凌乱的衣衫也齐整了,“这位小公子,哦不,应是……这位小姐,今夜做了若水的入幕之宾总不能什么都不留下。”
眼波流转之间尽是妩媚,又如蛰伏在暗处的毒蝎,红唇微启,吐出的字让人不寒而栗:“我想了一想,便留命罢。”
还未等若水提高声量唤人洛羽便一手剪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捂上她的唇,“若水姑娘,若是我今日活不成,那你也别想自在,如此,聪慧如你,应该知道该如何取舍。”
洛羽放开了她,自顾自将剩下的半杯茶灌入肚里,若水款款坐下正眼也不想瞧她,在收回目光的前一瞬见了什么东西,一下子定住了,语气里卸下了先前的不客气,还带了丝小心:“这位小姐,不知你可否将手中玉佩给我瞧上一瞧。”
洛羽摊开手心,上头躺着的正是那枚晏廷给的玉佩,若水眸瞳缩了缩,起身单膝跪下,弱柳扶风般的身姿变得挺直,她抱拳道:“主子。”
得了若水那声主子,洛羽终是知道了这玉佩作何用,难怪晏廷只是交代那玉佩掉不得。
若水未多言,只解释道:“属下见玉佩如见主子。”
洛羽将那枚玉佩收起,命若水起了身,她却还跪着,道:“属下方才冒犯主子,不敢起身。”
洛羽无羽道:“这又如何,叫你起你起便是。”
若水起了身,洛羽看着她那身衣裳,拜拜收道:“你先去换身衣裳。”
不过喝了几口茶的功夫若水便从内间出来了,换了身束袖白衫,头上繁复的发钗也尽数退了去。
洛羽这才好受些,方才见她那般她都有些忍不住想将外衫递于她穿。
又询问了些这画舫上的情况才知这画舫上尽数是他们的人,作为南下最大的销金窟这里探得情报可不要太容易,单单几杯酒水下肚那些个公子哥便全数召了。
若水将手中拿的那一叠纸铺陈开来,各类官员的都有,若是拿到京城,定免不了又是一番风浪。
在房中呆了有两个时辰洛羽才出了去,外头有小厮守着,见了她一脸讶异,又见她一脸疲态发丝微乱心底了然。
回京(微H)
转了道廊角,正前方晏廷斜靠在壁仓上,眼神正正与他对上。
洛羽脚步轻快,将怀中的纸张拿出,献宝似的递给他,随即扑了个满怀。
“所以接下来……”
“回京。”晏廷将洛羽抱了起来,反身将她压在壁仓之上,额头抵住,迫使她仰起了头。
唇瓣覆在她唇上,用力的碾着,似是在宣泄着什么,齿关被他撬开,舌尖缠入,两人津液交合。
夜深了,画舫之中的热闹也散了去,不是寻了姑娘作乐就是回了自个府中,加之他们身处这处来的人极少,倒也不怕被人看到。
她的手攀上他的肩头,指缝交叉,晏廷本是只想浅尝辄止,不想在此处洛羽竟主动了一回,遂掌住她后颈,加深了这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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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午时,洛羽方起了身晏廷便坐到了榻上,将新衣递给她,是一袭水蓝色裙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