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青道:“小五兴许还未起身。”

江况秋淡淡颔首:“嗯,等她睡醒。”

“你们来做什么,让小五跟你们回去江家?”

“我若是想让她回来,你愿意吗?”江况秋轻飘飘反问。

燕山青冷嗤:“她又不修无情道,回去作甚?”

江况秋道:“她也可以修无情道,中途转道的修士也大有人在。”

话音落下,便感受到身旁的威压降低,江况秋的余光瞥到燕山青和宁蘅芜的脸,两位脸色皆是阴沉如雪。

不仅是他们,便是沿途镇守的颖山弟子,瞧着面色也冷了些,看江家子弟的脸色皆是不善。

江况秋笑了声没说话,身后的江家现任家主反而开口:“我阿娘说笑呢,濯玉是颖山养大的,无异于夺你们的孩子,江家不会的。”

燕山青经由方才那一出,声音已然冷淡不少:“那你们来作甚?”

江辞燃道:“来看看应尘的孩子。”

提及江应尘,几人罕见同时沉默,燕山青在此时看了眼江况秋,她的脸色依旧平静,仿佛听到的是一个普通的江家弟子,而不是自己怀胎十月的孩子。

燕山青心下冷笑,修无情道之人,当真是无情至极,道侣可以只是合作关系,血亲于他们来说也不过只有延续香火的作用,若当年虞知聆真的被送去了江家,自小修行无情道,如今也不知得成什么模样。

他更是不可能让虞知聆和江家人走了。

将人领到执教殿,燕山青托弟子上了茶:“小五还未醒,劳烦几位等会儿。”

江家人并未让他们去喊虞知聆起身,淡然接受他的话,当真坐在执教殿安静等虞知聆醒来。

而虞知聆往往睡到巳时。

她在墨烛的怀里醒来时候,某只蛇蛇还未醒,一晚没盖被子,他是腾蛇之身也不觉得冷,闭眼酣睡,长睫浓密。

虞知聆戳戳他的睫毛,又捏捏某人的脸,最后被小徒弟当场抓包,十根手指都被咬了个遍。

“墨烛墨烛,我错了好不好?”

徒弟笑着抱住她赖了会儿床,直到虞知聆腰间的玉牌亮起来。

燕山青传话:“小五,来执教殿一趟。”

墨烛坐起身,将虞知聆抱起来走去水房:“师尊,先收拾,掌门或许有事找您。”

虞知聆盥洗过后换上新衣,随意挽了发后走出房门,指了指自己脖颈上的痕迹:“怎么办,快给我消掉。”

墨烛别过头轻轻咳了咳,耳根微红,低声回应:“好,我帮师尊消去。”

这种皮肉上的痕迹很好消去,墨烛按住她的脖颈蕴热灵力,不多时便将她露在外面的痕迹掩去,只剩下衣领下靠近心口的那枚痕迹并未消去,是他的私心。

虞知聆知道,也并未拆穿小徒弟,低头整理腰封,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唇角弯了弯。

随后,她踮起脚猝不及防亲了他一口。

“我走了,等我回来跟你吃生辰饭,要吃小炒肉和糖醋鱼,我回来就要吃,你不许吃独食!”

墨烛摸了摸侧脸,愣了会儿,忽然笑了出来。

要求这么多,到底是他过生辰还是她过生辰?

***虞知聆迈进执教殿的大门。 “大师兄,我来啦。”

她说话很俏皮,面对燕山青和宁蘅芜他们,总是喜欢撒娇。

今日的衣裳和头饰都是小徒弟选的,是一身嫩绿绣了飘带的裙衫,发髻上的首饰是小徒弟新买的绒花,耳坠上戴了两颗流苏璎珞。

她刚进来,宁蘅芜便笑了起来,凤眸里满是欢喜:“小五今日真漂亮。”

虞知聆笑嘻嘻接下师姐的夸奖,提着裙子转了一圈:“四师姐给我新做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