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2 / 2)

严鹤仪叫苦连天:“我的活祖宗,你去别处做家奴吧!你这家奴做得我严家堡都要改名换姓了!”

风从河对岸吹来,天光云影都碎在粼粼白浪中。

平整的河面上飘着几片黄叶,被水流推着过来,将要靠近他们,又随水势流远,在远处若隐若现。

少年游离地看着,嘴唇嚅嗫着小声说出一句:“不是。”

梁洗正忙着与她的孽徒对骂,没有听清。

“不是?”梁洗说,“什么不是?你不是哑巴?”

少年张开嘴,艰难地发出几个略带古怪的音调,嘶哑难闻,像是多年来第一次说话。

梁洗听出了一丝怒气,他在郑重地纠正:“不是家奴。”

严鹤仪切实涨了见识。梁洗这张嘴,功力再精进一步,该就能逼着死人开口了。

梁洗此时才发现,少年的眼睛其实很大,只是被额前的乱发虚掩,叫人初见时只注意到他的病气,看不出他眸中的悍戾。

梁洗熟悉这样的眼神。杀机深重,便是行将就木,也随时准备着要与人玉石俱焚。

她就是这样的人。

梁洗扯出一个笑脸:“你小子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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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凌生前脚方离开客栈,伙计忙麻溜地过来给桌上换了壶新酒,正在与宋回涯介绍着城中好玩的街市,昨夜那名前来寻衅的青年又出现了。

这次是一人前来,怀中抱着个精致木匣。进门后抬眼一扫,径直朝她们走来。

伙计招呼都不及打一声,收拾好东西,两腿打结地逃开。

青年将姿态放得很低,站在桌边,微微弯着腰道:“女侠。能否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