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1 / 2)

高观启说:“千真万确。谢仲初还曾用这秘密,要挟宋回涯替他拿了敌将首级。此事在江湖在已传遍了。”

“难怪……难怪!”青年用力拍了下掌,站起身在殿内来回走动,多年来大惑不解的疑问此时终于茅塞顿开,嘴里喃喃道,“我说他陆向泽怎么就用兵如神,好似开了天眼了,所到之处敌人望风溃败,千军难挡,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青年精神抖擞,反身抓住高观启的肩膀,压着嗓音激动道:“二郎!这事你怎么不早说?”

高观启苦不堪言地笑道:“谢仲初临死都不敢说。连我父,就算被魏凌生虐杀二子,还要替大梁守这秘密。我若是说了,是要受千古唾骂的。如非走投无路,我只会将它烂在肚里,带进棺材。”

青年容光焕发,振奋道:“高侍中是个爱民如子的贤臣,所以受他算计。可前车之鉴就在眼前,二郎你怎么也糊涂了?魏凌生这样的奸诈小人若是登位,哪里能有百姓好过?”

青年朝着门外窥探一眼,拉住高观启的手道:“二郎跟我来!”

他带着人绕去了床榻后方,从角落里翻出一个布帛包着的小盒,小盒里有条腰带。

他撕开腰带的夹层,取出一卷血书。

高观启粗粗扫了两眼,看出是诛伐魏凌生的召令。

“这上面盖了我的私印,我同张将军他们说过,四人各持一卷,你带着这东西出去,他们便知你是我心腹,不会疑你所言。”

青年说着将血书翻到背面,看了眼手指,犹豫片刻,狠下心,用力咬了下去。

这一下疼得他龇牙咧嘴,可没咬破口子,死死捂住手指,偏头无助地望向高观启。

高观启:“……”

他蹲下身,吃痛地皱了下眉,咬破手指,照青年口述,将阿勉身份写明,又在末尾嘱托众人传信于北胡。

青年靠坐在墙边,心神松懈,才忽而想起一人,低声自语道:“我阿姐不会也知道这事吧?她嫁去宁国那么多年……”

高观启将血书收好,塞回腰带,系在身上,没有答他的话。

青年看出他神色间的不情愿,见他起身,心中也生出微末的迟疑,可很快又被打消,自我安慰地道:“是他魏凌生不义在先,不能怪我不仁。二郎,你会帮我的,是吧?”

高观启背光站着,居高临下地朝他看去,眼神晦涩,带着些他看不懂的深沉。

外面禁卫已开始大声催促。

青年扶着墙起身,刚要说点什么,高观启后退一步,朝他端正行礼,告辞离去。

魏凌生还等在殿外。

初秋的风和畅而绵长,吹得衣袍不住飘扬摆动,坠在地上的影子也在卷曲中变幻,铿然作响。

孤影立在巍峨宫殿的包围之中,头顶是好似涛涛乱流的浓云,也渺小得如同被萧瑟卷落的树叶。

高观启缓步走过魏凌生身侧,听见对方开口问:“拿到了?”

高观启停了下来,微微抬起下巴,偏过头看他,笑道:“我说过,我比你了解他。”

魏凌生问:“你同他说了什么?”

“这事由不得你管。”高观启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与他争锋相对,“我只同你约好,成王败寇。北胡之争,你若输了,我杀你立威。你若赢了,我带王孙西行避乱,替你拔除隐患。他会同先帝一般死在路上。从今往后,你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做你的大梁皇帝。你要是害怕,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魏凌生注视着他背影远去,这次没有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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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万籁俱寂。

高观启在灯前枯坐,看着窗外残阳落尽,月上树梢。

门外敲门声响起三遍,走进一道人影。

术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