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想什么?”
魏凌生说:“想师姐。”
宋回涯又是词穷:“哦……”
魏凌生眸光半掩,温和的注视中有种郁郁寡欢的幽沉,又缓缓说道:“我在想师姐,最近几年过得怎么样。”
伙计领来热茶,先给二人倒了一杯,擦了把桌面将茶壶放下。
宋回涯说:“你可以直接问我的。”
“师姐会说过得很好。”魏凌生摇头,“可我知道不是。”
宋回涯先前在雅间里喝了酒,没感觉到醉意。此时一杯热茶摆在面前,水雾腾腾而上,倒叫她有了些虚实难分的迷乱。
她看着丝丝缕缕的白烟,笑说:“师弟不必替我担心。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确实觉得自己过得还算不错。”
魏凌生听了,受情绪波动,低下头一阵猛烈的咳嗽。他想压住喉咙里的痒意,却是将眼泪都逼了出来,脖颈上的皮肤跟着泛红。
宋回涯将他面前的水推过去。
魏凌生之前坐在门边吹风,耳朵、手指,都被冻得一片通红,摸到茶杯的瞬间,手被烫得抽动了下。紧跟着握紧,端起来喝了一口。
他声音变得嘶哑,听着叫人伤心,像克制不住流露出的一丝情意,说:“没有旁人用我担心。”
宋回涯想,从前的魏凌生应该比现在要擅长花言巧语得多。不至于说一句话,都要经过千回百转的思虑,最后还是零零散散,几经宛转。
魏凌生只是喝了口茶,可看他眼中软柔的微光,倒像是醉了。
他说:“我刚上不留山时,其实不喜欢师姐,也不明白为何师叔为何要破例收你做弟子。师父常在嘴边提起你,叫我多与你学,我很不服气。”
宋回涯听得新奇:“师伯叫你跟着我学?我少时的确顽劣,他自己都时常想抽我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