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大厅的门被人推开,迎面堵住了邢长滨的路。
潇尧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杨董事长,您好。我们接到举报,说您这边私自扣留 AstraInsight 公司的人。”
潇尧隔着空隙,竟然看到何慧辰带着几个警察站在门口。
潇尧失魂落魄地站着,内心却已勃然大怒。她想举起椅子,举起落地花瓶,举起一切能抓住的重物,砸向门口那些蠢货。她想嘶吼,为什么又是你们!又是你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何慧辰的目光绕过邢长滨,与潇尧交接。哪怕光线昏暗,也看得何慧辰暗自心惊。潇尧的脸已经肿胀得不像样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好像遭受过重大虐待。
警察迅速挤进大厅,何慧辰快步奔到潇尧面前,检查潇尧的伤势,不断低声询问:“你怎么样了?他们打你了?”
潇尧摇摇头,懒得开口。
邢长滨说:“警察同志,这都是误会。是潇女士自己有些事情,想来拜访我。”
何慧辰皱着眉,一指潇尧脸上的伤,质问道:“她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邢长滨一摊手,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潇女士自己不当心,在哪里撞到了。当然,毕竟有可能是在拜访我的途中受伤的嘛,我会赔偿潇女士的一切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对了,警察同志,恕我招待不周,我这会儿身体抱恙,要赶紧去看医生。潇女士过来时,全程都是由我的助手阿肖负责的,阿肖会跟你们过去说明情况。如果您还有任何吩咐,刑事律师会跟您对接。”
邢长滨带着人,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只留下那个叫阿肖的保镖。潇尧却始终一言不发。何慧辰急得直摇她的手臂,又追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们抓你?为什么抓你?是不是他们打你了?”
潇尧突然惨然一笑,反问:“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我说是就是?”
她推开何慧辰,脸色仍旧青得可怕,咬牙道:“就你们事多!”
潇尧在公安局录完口供,走出大门时,竟发现 Bruce 守在大门口。
说是录口供,其实她全程都没说几句话。对于阿肖的陈述,她只是偶尔点个头,回答一声“是”。邢长滨的律师也即时赶过来了,并不断提醒潇尧,如果觉得自己受了任何不公待遇,都可以说出来,大家当场解决问题。
邢长滨从始至终都没有再出现。他必定已在心里认定,潇尧怕被报复、怕死,同时也怕自己危害信息安全的罪行被揭穿,所以不敢对警察透露有关那些证据的事情。
何慧辰说:“有人亲眼看见了,潇女士被你们拖上车,带去后来的地方。”
律师缓声回应:“这肯定是误会。我们是得到了潇女士本人的允准,请潇女士上车的。如果对方一定认为我们有强制性的行为,请出示证据。当然,董事长也说了,潇女士的伤,无论是否是在见他的途中受的,我们都会给出补偿。这一点请潇女士完全放心。”
......
潇尧见到 Bruce 时,头脑仍旧昏昏沉沉。何慧辰在办公室里跟律师据理力争,好像她能辨得过律师似的。潇尧却只觉得一切都可笑至极。何慧辰那一身力气,都用在无足重轻的小道上,却完全不知道自己早已坏了大局。
一看到 Bruce 的脸,潇尧猛地反应过来,也不顾就在公安局大门口,扑过去揪住 Bruce 的衣领,目眦欲裂,嘶声问:“是你报的警?是不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报警......”
Bruce 费了好大的劲,才将潇尧弄上车。潇尧闹过一阵后,脑中那股沉甸甸的热力再度袭来,浑身力气都似被抽走,她在昏睡过去之前,悲愤地说:“就是跟我过不去!”
潇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