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跪了下去,绝望地说:“我没有办法了!我爸会杀了我!”
潇尧花了好大力气,才将她扶到沙发上,对她突兀的话语感到既惊悚又心疼。这半个月以来,杜彦佳并没有过多地对她描述过处境。两人也会见面,一起做作业,逛图书馆,听歌,甚至表面上看去,与去年的暑假并无差别。每次潇尧追问时,她总是用“还好”,“没什么问题”,“放心啦”之类的词汇回应。而此刻,她仿佛遭遇了最后一击,终于全盘崩溃。
潇尧尽可能地安抚她:“你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可能你把事情想严重了。”
“不!不不!”杜彦佳在沙发上缩成一团,将头埋在膝盖间:“事情比我想得更严重。”
说完,她伸手进自己的小包,从小包里掏出一张字条,递到潇尧手中。
潇尧展开字条一看,立刻一阵头晕目眩。
“我知道你做过什么。我有证据。你小心一点。永远别乱说话。”
潇尧也慌了,顾不得杜彦佳孱弱的状态,抓住杜彦佳的双肩,追问:“这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杜彦佳仍旧埋着头,瓮声说:“今天午饭后,就被夹在我书桌上的数学练习册里。”
字条上的字是打印版,不存在笔迹一说。但杜彦佳一口咬定,字条就是杜泽生放置的。她整个白天都待在家里,家里没有任何外人进来过。结合杜泽生这半个月的表现,他应该对一切都心知肚明。他绝不会放过她。
潇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索一阵,觉得事情还是有回转的余地:“你爸就算能猜到真相,也没有证据。他再对你不满,也拿你没办法啊!”
“他有证据!”杜彦佳突然尖叫起来,把潇尧吓了一跳。
杜彦佳抬起脸,两颊发青,瞪着一双木然的眼,又机械地重复了一遍:“他有证据。”她缓缓看向潇尧,眼底透出最深沉的绝望:“是那台摄像机。我回家之后,一直没动过那台摄像机。但我今天发现,摄像机的内容都没了!肯定是被我爸转移了!”
她痛苦地摇头,露出追悔莫及的神色:“当时在‘鬼楼’跟董珊珊纠缠时,我可能一不小心撞开了摄像机的开关,把发生的一些事情,都录下来了!”
潇尧如遭雷击。这个细节,杜彦佳之前并为对她说过。
潇尧想了想,再次向杜彦佳求证:“那你到底录没录下来?”
杜彦佳却摇头:“我也不确定!好像是录了!我记得最后离开‘鬼楼’时,摄像机还闪了一下,回家之后就没电了。”
潇尧急了:“那你自己都没打开看一下?把该删的删了?”
杜彦佳痛心疾首地摇头:“对不起,潇尧!对不起!我是今天才想到这个细节!之前是我大意了!都是我疏忽了......”
潇尧深深呼吸着。在某一刻,她确实为杜彦佳的大意感到烦躁。但她马上意识到,自己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她刚遭遇覃文臻的失踪时,精神状态比杜彦佳还要虚弱。
潇尧再看一遍那张字条,试图抓住最后一点希望之光:“杜彦佳,你仔细看这个内容。如果真是你爸写的,他的目的,只是让你别乱说话。他可能并不想把你怎样。”
“我能乱说什么?”杜彦佳苦笑着说:“乱说我杀了人?他会因为我可能把我自己杀人的事实透露出去,而威胁我?他这是借口!他只是给他自己找一个杀死我的借口而已!”
她再次变成那种木然的表情:“潇尧,你不了解的。你不了解他是怎样一个人。你不了解他的阴毒,强势,变态。而我,再了解不过。况且,我杀了他怀孕的情人。他重男轻女,一直想要个儿子。董珊珊肚子里,可能是他心心念念的儿子。他不可能放过我!”
潇尧虽然不愿承认,但也不得不承认,杜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