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潇尧一看到那个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医生,就有一种奇怪的熟稔感。
在沈珏和她母亲的陪护下,医生帮潇尧做了全套体检,又询问了她很多问题。
最终,几人又被导医送到另一间宽敞的诊室,里面坐着的却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医生。外国医生的态度和善而幽默,与刚刚那个一脸严肃的冷冰冰的医生一点都不同。外国医生看了潇尧的检查报告,又问了潇尧一些“胃口好不好”、“有没有呕吐”之类的常规问题,最后大笔一挥,对他们说,问题不大,回家多喝点热水就行。
回去的路上,沈珏的父亲竟然还对那家医院大肆赞赏,说到底是国外的治疗理念先进,不过度治疗,不破坏人体的免疫系统。
接下去的一段时间,潇尧过得非常顺畅。因为她得到允准,白天可以去覃文臻家里,只要按时回来吃晚饭就行。
覃文臻的新家仍旧是阳光充足的,虽然跟县城的房子相比小了一些,但两室户也足够了。覃文臻给潇尧弄来一套新的国画工具,她说是找她一个律师朋友,特地从一位大师的书房里求来的。覃文臻献宝似地给潇尧看那几根鼠须和紫毫的毛笔,喜不自胜地说:“你可别小看这些,这都是沾了人家大师的灵气的。”
潇尧心安地窝在书房角落的懒人沙发里,喝着覃文臻榨的果汁,手里翻一本《奇点临近》,感觉生活又回到几个月前。
但覃文臻明显清瘦了一圈,也不知道是不是搬家累的。潇尧看书时,覃文臻端着她的青花瓷茶碗,倚在窗前,安静地看着窗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光晕勾勒的身影显得有些寂寥,回过头时,眼中竟有些泪花闪动。
她怕潇尧发现她神色异常,急忙用手背去擦拭,但潇尧还是看见了。不等潇尧发问,覃文臻就主动说:“没事。我只是担心你在新家里被欺负。我终究不能完全照顾你。”
潇尧问:“是吗?”
她直觉覃文臻在掩饰别的事情。
潇尧不再追问。覃文臻曾经说,等潇尧中考完,她就告诉潇尧“真相”。而现在中考早过了,覃文臻却始终不肯开口。潇尧之前也追问过好几次,覃文臻始终都顾左右而言他。覃文臻后来被逼得没办法了,只能跟潇尧说,所谓的“真相”,就是她当时谈恋爱了,又被分手了,所以导致她的抑郁症加深,非常痛苦。当然,现在已经全好了。
潇尧认为,覃文臻确实说了真相,但仅仅是一部分真相而已。她之前的那些异常表现,肯定不仅仅是因为谈了一场失败的恋爱。
但是,管他呢。覃文臻不愿说就不说吧。能早点摆脱那一家人,再次跟覃文臻成为家人,这才是最重要的。
在两周的时间里,覃文臻带潇尧逛遍市里好玩的地点。当时《超级女声》正值火热,潇尧最喜欢的歌手是张含韵。覃文臻还专门带她去看了一场超女演唱会,要到一张签名照。
看完演唱会的下一周,两人乘出租车去西郊小河里游泳,因为潇尧有点晕车,两人就提前下车了,打算剩下的路程走过去。下车的地点竟然正在那家詹姆士私立医院对面,隔着一个大十字路口。
潇尧刚下车,便看到不远处的停车场里,刚好停下一辆黑色奔驰。下一刻,她竟然看到沈珏及其父母一起下了车,三人走过十字路口,一起往詹姆士医院走去。
覃文臻也看到沈珏了,眼看三人消失在詹姆士医院的大门内,覃文臻问潇尧:“他们家有人生病?”
潇尧翻了翻白眼:“谁知道!我又不管这个。上次我生病,他们还带我来这里。”
覃文臻急忙问:“什么病?不会是......”
潇尧急忙摆手:“不是不是,不是尿血。就是普通感冒。那家医院跟有病似的,呼呼呼给我做了一堆检查,最后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