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坏事。”
潇尧犹豫一阵,还是忍不住问出来:“覃姨,你以前是不是经历过很多可怕的事?”
覃文臻放下那本书,脸上的神色却恬静,说:“尧尧,那都过去了。幸亏有唐姐,她一直在我身边。”
她说的“唐姐”,就是潇尧的母亲。唐月明,这个名字是一个悲怆的符号,一直被深埋在潇尧的心底。
覃文臻的眼角有盈盈泪光,问潇尧:“尧尧,你想你妈妈吗?”
她如此直白地询问潇尧,好像丝毫不怕这个问题会引发潇尧的痛苦。而潇尧脑中冒出的,竟也不是失去母亲之后那铺天盖地的黑色情绪,反而是母亲生前,与她相处的诸多温暖细节。
潇尧“嗯”了一声,默默点头。覃文臻却有了几分愧疚:“这都怪我。我应该早点回来的。我早就该知道......唐姐她太善良的。善良的人总是容易被欺负。”
寒假到来,覃文臻开始筹划一场短途旅行。两人从市里坐火车出发,走得也并不远。在长江边上,两人戴着厚厚的毛绒帽子尽情奔跑。天风浩荡,从江面刮来的风畅快不羁地将潇尧环绕,几乎要托举着她凌空而上。
她由衷地说:“覃姨,我真羡慕你,去过那么多地方。能做个自由的人。”
覃文臻将刚买的热气腾腾的烤红薯塞到她手中,拍拍她冻得通红的脸,笑道:“我们尧尧最有出息了。尧尧以后肯定比我有出息。你想过什么生活,以后就会过上的。”
两人乘渡轮去往江对面,俯在第二层甲板的围栏上,覃文臻看着渡轮带出的滚滚浪潮,久久沉默着,突然说:“尧尧,我以前确实度过了很可怕的几年。还好有唐姐。她是上天派来救我的。”
潇尧惊讶地看着覃文臻。那一刻她的思绪纷乱,就像眼前被渡轮带动得汹涌不息、层次复杂的江面一样。她甚至怀疑,即使最会画水的莫奈在世,也很难画好此刻的江面。
她憋了半天,却只憋出一句:“妈妈以前一直在照顾我。我以为......她就是个妈妈......”
是啊,谁能想到那个会讲故事、唱摇篮曲、做小甜饼,也会深夜流泪的人,竟然也有着浓墨重彩的过往呢。
覃文臻说:“唐姐是世上最勇敢的女性啊。我没什么亲人,她就是我的亲人。”
说到这里,潇尧似乎才想到正事,她终于鼓起勇气,再次询问:“覃姨,你以前怎么了?遇到坏人了吗?”
覃文臻说:“是我的父亲。”
潇尧愣在那里,任江风刺向麻木的面颊,却总也理不清覃文臻那句简单的话。
覃文臻耸耸肩,好像对过往早已释怀,重新俯身在栏杆上,眯着眼看向江对岸,雨雾中深不可测的城市,喃喃道:“那个坏人,是我的父亲。不过他不能再做坏人了,他没有机会了。”
她摇摇头,似乎在自言自语:“我不会再给他机会。”
第十六章:海华
何慧辰到达恒远集团总部大楼前时,意外遇到瞿昊的弟弟,瞿君。
瞿君背着一个银灰色的大双肩包,刚走到一辆灰色特斯拉跟前,正在拉开驾驶位的车门。
以何慧辰的眼光看,那应该是一辆全新的车。
何慧辰盯着瞿君看时,瞿君正好抬头,同时发现了她。瞿君愣了一阵,挥手打招呼:“何警官?这么巧?”
何慧辰穿着便装,瞿君竟然一眼就认出了她。看来瞿君对她的印象挺深刻的。
何慧辰走过去,问:“是啊,这么巧。在忙什么?”
瞿君拍拍双肩包,说:“刚参加完学校的话剧彩排,又去买了写东西,过两天跟父母去扫趟墓。”
说到扫墓话题时,他的脸色一黯,明显又被家人死亡所带来的阴郁情感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