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确实空无一人, 沈煜已将耳目安插在了四周,既然从外面未见异动,说明人是从屋内消失的。
他叩了叩附近的墙壁, 声音清脆,应有中空。只是该如何锁定入口的位置?沈煜在门口窗牖处比对了一番, 把疑点锁定在几处视野盲点。
其余的手下们见沈煜愁眉紧锁, 不由得坐立难安, 白芷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消失的, 他们却没及时察觉, 天知道碰了老祖宗的逆鳞会落得什么下场。
众人急需戴罪立功的机会,目光齐聚沈煜, 只待他一声令下。
“各街口急需守住,门口的人随我来。”
他字字清晰, 准确落入手下耳中, 众人当即行动起来, 或去街口报信, 或进铺待命。
沈煜无需多言,指了指几个可疑之处,他们便心领神会,上策是借着机关打开密道,下策便是强拆。
沈煜布散的寒意让他们倍觉僵直,众人屏息凝神,一寸一寸查探,心中期盼仅此一事姑娘吉人天相,可千万别拉他们去陪葬。
“老祖宗!您瞧!”
角落处传来一声惊呼,话音方落,便见墙壁转动,竟然闪出一道漆黑的石阶,拐角处藏着一个妇人,她正埋引着线,只待沈煜闯进来炸个稀烂。
这妇人正是铺子掌柜,她显然未料到沈煜会在片刻发现此处,惊眸圆睁,一时无言以对。
沈煜没给她逃跑的机会,一脚踹向她的臂膀,把引线踢远,手掌牢牢扣紧她的头,猛地往后拖拽。
她疼得涕泪横流,只觉沈煜的手像利爪,深嵌进皮肉,若执意违拗,脖颈会顷刻折断。
“刚才进来的姑娘呢?”
她仍嘴硬:“不……不知。”
沈煜耐心全无,对着这人的鼻梁狠狠一击,骨骼裂响,鲜血汹涌而出。
她发出凄惨的嚎叫,在地上挣扎扭动,耳侧的风蓦地凛冽,视野被兜头而来的拳占据,她吓得惊呼:“我不知道!不知道!他们只让我留在这做陷阱!”
声线因情急含糊,每个字都变得狰狞,她没有欺瞒。沈煜面无表情的面色露出一丝扫兴,左右赶忙把妇人押了起来。
“老祖宗,这里面保不齐还有别的暗器,请让属下们先去探路!”
话音方落,就听得外头爆炸声四起,大地随之颤动。风中裹挟着刺鼻的火药味,这个剂量配比绝非军中规制,是有人私造的。
集市乱作一团,人们抱头奔逃,好些摊位被撞翻,货物满地稀碎。摊主中有好些人神色大变,从板车下抽出长刀,冲蜜饯铺一顿劈砍。
下手狠绝利落,不像是对待活人,仿佛他们都是杂草。
爆炸声并未停歇,以蜜饯铺子为中心,兜着圈子炸响,守在街口的人同谁厮打了起来,声音激烈胶着。
短时间内,无人能赶来支援,沈煜这才恍然,敌人是故意引他们进到这间房,这是一场早布置好的围猎,诱饵是白芷,猎物是他。
看来敌人很清楚,什么是他的软肋。
歹徒的人数远超他的人手,手下们身经百战,以一敌五,也总有疲惫之时,敌人倒是有喘息余地。
可这些追随他的人,没有一个胆怯,都握紧刀柄,护在他身侧。
嘶!
有谁应接不暇,臂膀被歹徒割出深口,众人这才察觉,这刀锋上立着数不清的锯齿,挨一下,定然血肉模糊。
来不及喊痛,他们又果断冲回了人群。
沈煜眸光一凛,氤氲出嗜血杀意,谁敢动手伤他的手下,就拿头来祭!
沈煜抽剑,手中剑花翻飞,速度快到眼花缭乱。剑锋精准掠过咽喉,凑在前面的歹徒未及反应,已纷纷倒地,沈煜甩尽剑上污血,冷冷道:“不要命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