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圣上敬酒。溜须拍马之词不绝于耳,个个不照样是虚情假意。
可这些与她不相干,白芷只顾低头吃菜,既然不能离席,索性得吃饱些。
哪知,嫔妃们也需敬酒,位次高的已然施施然起了身,圣上兴致甚好,一连饮了多盏交杯酒,肥胖的手不住磨蹭嫔妃的耳鬓,手臂。
他眼底是燃烧的欲色,当着权贵的面亦不收敛,嫔妃们有些面皮薄的,早已羞红了脸。而沈煜就立在一旁,冷眼旁观,毫无解围之意。
白芷食欲全无,放下筷子,如大难临头。
身侧的人一个接一个地过去,眼瞅便要到她,白芷端起酒杯,不情不愿挪着步子。她颇为绝望,从前圣上若有过分之举,她还能指望沈煜,今日注定是不能了。
圣上瞧着美人盈盈走来,不胜欣喜:“朕有好些天没见你了,听沈煜说你坏了宫规,在自己宫里反省了多日。今日是除夕,没这些规矩。”
白芷敛着眉眼:“臣妾敬圣上,祝您……”
哪知祝词尚未说完,油腻的手已攀上她的细腕,作势便要往自己怀里扯。案台上的美人再好看,也摸不得,哪有面前的香软容嫔合乎心意。
沈煜果然一言不发,她以羞涩当借口道:“圣上,王公大臣们都瞧着呢。”
美人面露羞色,在琉璃灯盏下平添朦胧之意,圣上笑意更深,眼底的火一瞬被点燃,哪愿再等,当着众人的面,便要拥她入怀。
白芷绝望张皇,情急中,耳畔忽响起那个清冷的声音:“圣上,您还欠容嫔娘娘一盏交杯酒呢?”
说罢,沈煜已把酒盏递进圣上手中。白芷心头一滞,这人原是来落井下石的。
圣上笑着接过,或是得意忘形,才致手中不稳,竟自己把酒全泼洒在衣襟上,黏腻的酒渍层层渗入,留下污秽的痕。
惊慌失措中,沈煜已吩咐道:“来人,还不快伺候圣上更衣?”
--------------------
044
圣上的兴致被一盏酒搅乱, 他喉中滚动着怒喝,两臂左右开合,将案台上的菜肴悉数扫地, 碟盏撞击声清脆刺耳。
“更什么衣!朕要容嫔来陪朕喝酒!”
他急得面红耳赤, 愤愤捶桌,大掌紧握着白芷的小臂, 把她往怀里猛地一扯。
熏人的酒气扑面而来,白芷不适地偏开头,却撩拨了圣上的魔念, 他捏住她的下颌,调笑道:“朕要你!你躲什么!”
说罢, 一手把白芷推至椅上,另一手蛮横地去掀她的裙底。她失声惊叫,蜷缩躲闪, 满殿的欢笑声戛然而止,无数目光齐刷刷落在她一人身上。
她越躲避, 圣上越是兴致盎然, 他已然忘却更衣之事, 正专心对付着难解的腰封。
满场愕然, 他难道要在众人面前, 做那种事?
面前的黑影遮天蔽日,白芷无处可躲, 绝望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