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若有消息可藏在泥土中,但要埋的深一些,否则会被初桃察觉。
她会在夜深人静时,偷偷翻找,动静极轻,又要留意土渍。
土中并无旁物,她有些失落,又必须按捺。
白芷盯着这盆罗汉松,不知能否得到期待的回应。
“这枝叶减得倒是不错。”她凑近瞧了瞧,神色如常,一副专心观赏的模样。
初桃照例把它放置于木架,瞧见娘娘与乳母主仆情深,便识趣地退下。只要不妨碍老祖宗的安危,白芷乐意做什么,她皆可放任。
白芷耐心熬着,熬到日头西斜,熬到蜡烛燃尽,熬到揽月轩的每一个人都睡去,才终于凑近罗汉松,用发簪向土中探寻。
土壤松软极易深入,手感并无阻碍,她心凉了半截。仍再刺再探,不摸索完最后一寸,决不罢休。
忽而,一个别样的触感透过簪底传上来,白芷心头一滞,忙奋力挖掘,她很快扒开一道狭长的洞,从中掏出一个小团。
质地不算坚硬,用指甲可掐出划痕,是蜡丸,这是她们事先约好的法子。
其中封了一张巴掌大的纸片,是白芃的字迹。她言说自己安好,已摸清了私下向宫外传信的路子,以寻亲为借口给陆笙的住处投了信,眼下正待他回应。
白芷喘息急促,难掩心头颤栗。可眼下不该激动,这只是事情的起始,她得冷静地走到最后。
白芷收拢好心绪,给白芃回信重封蜡丸,她做的极小心,土层上瞧不出差异,并未引起初桃疑心。
日子如流水,又过了三日,她挖出了第二枚蜡丸。
略读了几字,便觉视野撼动,陆笙当真回信了。白芷深深缓了口气,再往下念,转瞬愁上眉头。
他虽回了信,但没有证据,疑虑信的对面究竟是不是白芷白芃,若不是,难保不是想陷害老侯爷至死的仇家。
是以,除非与她们亲自见上一面,否则就此断了联系。可白芃眼下身份低位,绝无出宫的可能。
难题再压上白芷肩头,她已很感念妹妹的竭力,也体谅陆笙的猜忌,身为长姐和长女,她自然不能退却。
出宫绕不开沈煜这关,他属狐狸很难准许她独自离宫,要说服他动身,又要在他眼皮下见到陆笙,必得是人多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