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春夜暗渡 沈煜沈煜的 2358 字 2个月前

沈煜咬得牙槽疼,这东西,他难道没有吗!瞧不起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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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流芳阁回来, 白芷把猫儿搂在怀里,仔细查了一遍,见当真无碍才终于放心。

她亦记着尚苑监与姑丈一事, 有心暗查究竟是谁在替姑丈通风报信, 他们是否也在自己身旁安插了耳目,若是被那些人发觉她与沈煜的事, 只怕又是一场风波。

风波定然是坏事吗?白芷转念想起,刘德全在流放路上惨死,心中不觉升起隐隐的刺痒, 借刀杀人的甜头让她一旦尝过,便食髓知味。

一个大胆的想法在脑中浮现, 若姑丈真的察觉了她常夜访流芳阁,沈煜为自保一定会出手。

所以,她并未急于应付姑丈, 安静地等待再访牡丹院。

这一天,白芷仍是身着男装, 随满福出了宫。

她掀帘登车, 见沈煜两腿分立, 腰背笔直, 刻意占满了整个软座。

“厂公?”

白芷轻声唤他, 想求他施舍一个角落给自己,毕竟唯有他坐的地方才设有暖炉, 而沈煜的长睫分明微微煽动,却仍假寐着, 薄唇紧闭。

他不答应, 她很快就打消了靠过去的念头, 气鼓鼓坐在了侧边的座子上, 脑后正对着窗帘,冷风灌进来,直打哆嗦。

自流芳阁一别,已过了两日,沈煜还这般别扭。白芷托着脸,端详起他,这是她第二次见他穿便服,论模样,自然是一等一地好看。

沈煜的头发一半束在玄玉发冠中一半散在脑后,身着烟墨色水波纹长袍,腰间以一条绿松石虎首腰扣装饰,通体暗色为主,不似司礼监的差服那般明艳夺目。

一个人的喜恶总会在不经意间流露,譬如从前在侯府,父亲喜静,爱穿深色暗纹,母亲喜闹,打扮得富丽堂皇。

接连两次,沈煜都穿的低调内敛,与宫中的打扮截然相反,一个是沉静如水的沈煜,一个是张扬如火的沈煜,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他。

白芷心中存疑,一时寻不出答案,索性不再看他,她掀起窗帘,边瞧着两边街巷,边打发时间。

年关将至,沿街的商铺都挂起了红灯笼,萧瑟的冬日有了暖意。年货摊子前聚满了人,呼出的热气一团挨着一团,小孩子也想瞧热闹,嚷着要阿爹把她架在脖子上。

人间烟火,最是暖人心肠。

白芷瞧得出了神,眼底微微酸涩,自家人离散,她讨厌十五的圆月,也惧怕过年,一切与团圆有关的兆头都与她相去甚远。

不过今年或许会好一些,至少她遇到了丰都。

马车行驶至闹市街口中央,愈发难走,一个急刹把白芷吓回了神,她左右摇晃,伸手想扣紧窗框,却不知慌乱中脚下被什么绊了一跤,整个人不由得向沈煜摔去。

阉狗一连几日阴晴不定,落进他怀中,倒不如落入万丈山崖之下。回过神,她两手撑在他的肩头,衣襟交错的脖颈尽头能清晰感受到他的鼻息,吐纳起伏,滚烫如潮。

他坐在暖处,她坐在冷风口,他的热气在她冰凉的颈上化成液滴,沿着衣缝,溜进温暖的深处,冷热交错,白芷不觉颤了一下。

沈煜的身子巍峨不动,也未动手相扶,只挑眉不悦道:“娘娘,若想蹭暖炉大可直说,何必用这么低劣的手段?”

白芷脸上蓦地一红,赶忙解释:“厂公明鉴,方才分明是……”方才分明是被什么绊住了,可当她低头去寻,脚下却空无一物,当真奇怪,总不能是沈煜伸出腿故意而为吧。

正想着,沈煜睨着眸子斜了她一眼:“既然娘娘不想,那便坐回原处。”

谁说不想了,仇人算个什么,哪有暖炉要紧。白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