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2)

春夜暗渡 沈煜沈煜的 1908 字 2个月前

沈煜听闻此言,一个眼神屏退了众人,笑吟吟道:“听过,娘娘是说温柔刀。”

“厂公或许知道,我姑丈常命我献艺巴结权贵,以此捞了不少好处。”

沈煜点头:“这些勾当做的隐蔽,臣略有耳闻。”

白芷继续道:“女子的美貌亦是利器,我愿做厂公的手中的温柔刀换自己的性命。这是白芷眼下能拿得出手的,最好的东西!”

从自己口中说出这些,于她堪比一场酷刑,她得亲手把羞耻的皮蜕下,那可是连血带肉的疼。

不妨事,只要能活着,痛处早晚会长好。

肩头的目光很沉,她听见沈煜道:“这条路或许更凶险,娘娘当真愿意?”

“当真愿意!”白芷眸光笃定,这已是她的全部诚意。

沈煜并未满意,追问道:“娘娘真能做利刃,自然好,只是事无绝对,若娘娘是把钝刀呢?”

月转朱阁,白芷从暗转明,虽与他一同落在光亮里,可她跪在低处,他立在高处,起伏的身影时刻提醒着她当前的处境。

眼前这人当真是狐狸祖宗,一点也亏不得,在他面前,她再恨,也只能暂且屈从:“若是白芷无用,任凭厂公处置!”

她呼出的热气随风飘然,与雪一同落在沈煜的衣领,化作液滴,滑进他的衣襟深处。

如此一来,他身上亦沾染了她的气息,虽云泥之别,只要她努力踮起脚,伸出手总能距他近些。

思忖间,这尊冰雕似是被浸润了几分,环抱胸前的手竟松开了。

沈煜凝眸观她,幽幽道:“那娘娘可千万别真让旁人碰了,臣可嫌脏。”

“是,白芷从此是厂公的人。”

最后几字说完,她早羞得头昏脑涨。

呼啸的风雪渐渐平息,一只大手亦在这时递到了她面前。

“娘娘在尚仪监受累了,既站不稳,不如倚着臣吧。”

沈煜说话的声音很轻,于她,于众内侍却如雷贯耳。

白芷未及反应,整个人已被稳稳扶起,她一瞬失去了知觉,复杂的情绪层层蔓延,震惊,懵然,最后是酣畅。

后知后觉的理智终于令她回过神此局她赌赢了!

清辉皎洁,落在沈煜和白芷的肩头,她看到她的影子与他交叠在一处,再分辨不出谁高谁低,一齐延伸至宫道尽头。

在一众诧异的目光中,白芷精准找到了赵全,他惊惧无措,下巴简直要拉到地上。

她不由得挺直了背脊,心头是难言的畅快。手背一热,她回眸去瞧,自己的手已被沈煜拉起,安放在他的臂弯处。

他面若冰霜,掌心却温热。这是她第一次接触男人的手,而且是仇人,针扎般的刺痛感令她不适,可想到说服他费了这么多力气,白芷便没有抽回手。

“娘娘大可放心倚靠臣,只要您听话,臣如娘娘所求。”

他声音像蛊,她却不敢迷失,悬空的手悄悄狠捏腿侧,以痛觉警醒。她必须时刻清醒,才能不输给宫中诡谲的人心。

赵全明白他再无法拿白芷交差,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焦急央求道:“老祖宗,您可怜可怜奴婢,上面可等着容嫔娘娘承福呐!”

沈煜摇头冷笑:“你好没规矩,咱家怎么发落,你只能听,不能驳。”

赵全吓得一个激灵,额头磕在坚硬的石板上掷地有声,不住求饶着:“求老祖宗开恩!求老祖宗可怜奴婢这次!”

“瞧瞧你这满手的血,可见手上不知轻重,才冒犯了容嫔娘娘。还不拖他下去赐蚀骨刑!”沈煜面上挂笑,又向她解释道,“娘娘,此刑是臣所设,先拔出他的指甲,再用细鞭把手上的筋打断,最后用铁刷反复摩擦,直到皮开肉绽……这双手会慢慢烂掉,可见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