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透过车帘钻进来,并没吹散一室的温热。
沈煜却停了手,他重新正了正衣襟,把那抹不堪的念头封锁在重重衣衫之下。
他的手落在白芷的衣衫上,反而向上拉扯,把她重新遮得严严实实,然后用臂膀锁住她,不许她再乱动。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方才他为她整理衣衫的动作是那么温柔,那是他的眼神,毫无狠毒阴鸷。那一刻,他不是司礼监掌印,只是一个名叫沈煜的男人。
可他意识不到,是因为他自己不愿意。
别动。
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他在心底警告她,可到底到底下不去手,他无力叹气。
白芷的意识陷一片混沌中,空荡荡的,她很是孤单,可方才她明明嗅到了熟悉的气味,香香的,可她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是有人来接她回去吗?可眼下,那人不知躲到了何处。
她只能漫无目的地寻找,许久,终于嗅到了那抹香气,这次可不能让他再丢下她自己。她想拽住他,可双手像被什么锁住了,所以她只能伸长了脖颈,用嘴去够他。
狭小的车厢无处可逃,沈煜的下颌当即被她咬了一口。
不疼,微微发痒。
他有一瞬的滞空,像被淬了毒,酥麻感从下颌蔓延至全身,这种感觉横冲直撞,他需要一个办法让自己冷静下来。
唇下一片柔软湿热,他感到无比心安,而回过神却发现,他竟在她的唇畔上,落下了深深的吻。
吻的绵长又痴醉,他眸光昏暗,喉结滚动,将理智抛之脑后。这感觉不差,甚至让他上瘾,无妨,这些皆是他与她的本能冲动,他不需要有负罪感,也不用担心被她揭穿他吻技生疏。
她亦生涩地回应他,毫无防备,毫无抵触,只想与他耳鬓厮磨。
这种回应,让他愈渐兴奋,索性一手托住了她的后颈,从轻柔变得霸道,他们凑得太近,碾压尽残存的空气,湿气氤氲,只听得交错的喘息。
许久,浪潮终于退去,理智搁浅在岸上,重见天日。沈煜如猛然惊醒,喘息更是粗重了几分。
他惊慌去看怀中的人,她的唇畔上明显印着被他采撷的痕迹,经过方才种种,她似乎甚是满足,已然安静了许多。
而沈煜却陷入无尽的恐慌,他竟然吻了她,他怎么能吻她呢?
(上述剧情皆为脖子以上+3)
他是司礼监掌印,他身负重担,不能有丝毫懈怠。他必须穿最干净的衣服,走最利落的步伐,说最狠绝的话。
他应是最无情无爱的阎罗,因为他最好的感情已经在多年前全给了小姐,她始终是不可攀折的皓月。
可现在,衣襟被热汗浸湿,难掩纠缠的魔念,露出他最不堪的模样。
他不该滋生出那些欲望,他应该克制,抗拒,而不是任由自己被白芷拉进地狱。
恼怒直冲头颅,不是为白芷,而是为他自己。沈煜紧咬牙关,眸光凉薄,他抬起手,狠狠打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
响声清脆,白皙的面庞赫然显露出猩红的手印。他这只手发落过无数人,如今第一次落在自己的脸上。
沈煜望向白芷,眼眸交织着绝望与疏离,就让她好好睡一觉,永远不要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
而他仍要与心魔抗争,所以沈煜翻身下了车,隆冬的夜里寒气刺骨,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如此甚好,正好冷却他躁动的心绪。
雪花落在他的面颊、手背,融化成水,湿润了皮肉,可这寒意微乎其微,他只能一动不动地站着,等思绪平复。
无尽长夜,当真让人难熬,他像个落荒而逃的败寇,说不清是输给了她,还是输给了他自己。
而明日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