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拿定主意,抬起白芷便要回房。才走出两步,就听得背后有个阴气森森的声音,含怒质问:“你们要带她去哪儿?”
回眸一瞧,那位身着蓝袍的爷脸色阴沉,身后还站着海棠,她衣带散乱,香肩半露。
那个做主抬走白芷的姑娘,上前讨好一笑:“这位爷也真是的,自己享受完了,倒不许小爷跟咱们姐妹找点乐子。”
这是什么混账话!沈煜额头青筋跳动,疾步上前,从她们手中夺下白芷,低头瞧她面色红润,一副醉态,更是气恼。
到手的肥羊就快飞了,姑娘不依不饶,上前拉扯他的臂膀:“爷,您瞧他这模样,多煎熬啊。您也不是个缺钱的主儿,不如再使点银子,让这位小爷好好舒服一回。”
沈煜冷眼一瞪:“我自然包她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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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4
怀里的人不住发出娇哼, 沈煜只得先放过牡丹院的一众姑娘,他紧紧抱着白芷,穿过热闹的街巷, 径直去寻满福与马车。
抱着这么一个娇人招摇过市, 难免惹人注目,是以, 沈煜越走越疾。
马车停靠的地方相对僻静,夜深已无灯火,满福瞧不清白芷到底怎么了, 忙道:“娘娘可是身子不适?”
沈煜只道:“你先回宫,我晚些回去。”白芷酒意正酣, 眼下回宫,太过显眼。
满福是个按吩咐办事的,干爹既然话已出口, 他便没再多问,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沈煜这才松了口气, 把白芷放入车厢中, 盯着那张明媚娇憨的脸默默出神, 她这幅模样可不能再被旁人瞧去, 心底的声音忽而落入耳畔, 他随即愣住了,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担心?
就好像白芷的醉态只有他才能看, 因为他默认了白芷是属于他的。
毕竟,她的命是他救下的, 所以白芷只能属于沈煜一个人。
此处僻静无人, 白芷也还睡着, 无人能窥见他的心事。
车厢并不宽敞, 且白芷身子瘫软,已占去了一大半,留给沈煜的只有可怜的巴掌大点地方。
她又缩成可怜的一团,时而皱眉,时而发抖,沈煜只得重新燃起炉火,好给她驱一驱寒气。可白芷似乎是太冷了,迷迷糊糊中,已向着热源凑过去,沈煜赶忙伸手把她捞住,无奈叹气,这人那么惧怕夜路,怎就不怕被火燎了头发。
好在对于白芷来说,沈煜亦是个暖炉,她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整个人蜷缩进他的怀里,贪婪地从他身侧汲取暖意。
小手不安分地在他脸上摩挲,她想寻个柔软舒适的角度睡去。
沈煜试图推开她,可她发出嗔哼来抗议,还把他的脖颈缠地更紧。沈煜只能停手,静默着,什么都不做,只是充当一个暖炉。
罢了,只要她别做出格的事,就暂且依她。
车厢内的温度攀升,白芷的手脚渐渐回暖,可她睡得愈发不安稳,她频繁发出的轻哼,那些单音节毫无意义,却像撩人的咒语,娇柔妩媚,一旦落入耳中,就让人心尖乱颤。
勾栏的酒再淡,也会兑进下作的药,那些姑娘常喝,自然无事,可她这样的雏儿,只需一点点就无力招架。
沈煜轻嗅着她身上的酒气,重重叹了口气,这人平时对待自己分明有八百个心眼儿,怎么换成素未谋面的女人就没了防备心,平白被人灌下这么多杯。
若不是他听见她的呼救,只怕她已经被那些姑娘收拾干净了。若被人发现她也是个姑娘,又平白惹顿麻烦。
沈煜无意中凑得近了些,碰到了白芷的手背,这轻微的触碰像击中了她的痒处,白芷蹙眉呓语,她扭动了几下,胡乱挣扎着,不住地念叨着“好热……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