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伺候的不精细,爷脸色挺难看的。”
因着在宫外,又有外人,他们一律以“爷”称呼沈煜。不用想,白芷也知是沈煜变相逼迫他们寻她回去,她不过离开了一阵,他就敢不满意。好一个严于律人,宽于律己的臭太监!
“罢了,我现在过去。”
白芷话音方落,手下就难掩喜色,如绝处逢生,缓了好大一口气。
屋内暖炉已燃好,热粥被褥一应俱全,白芷皱眉,也不知他在不满什么。沈煜头发散着,被梳得一团糟,愠怒在脸上清晰可见,手下把篦子塞进白芷手里,如蒙大赦般逃跑。
头发被搞成这样,任谁也高兴不起来。
“替我篦一篦头发。”他以澄澈的眸望过来,
白芷一言不发为他梳拢,乌黑的长发重归柔顺,服帖地垂在脑后。
沈煜察觉出她的别扭,亦看出她想离开,只得再寻些理由困住她。
“我先前出了汗,想换套干净的上衣。”
说罢,摊开了手臂,抬了抬下巴,好方便她解扣子。
这人倒是不同她客套,也罢,从前都亲密无间过那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白芷无奈叹气,又折了回来,先用被子围在他身侧,才动手解衣服。
柔荑触碰到第一个纽扣,沈煜已不觉喉结滚动。
他体温本降下来不少,可但凡她不经意触碰过的部分,都变得烫手,他眸光沉了沉,长睫微垂,隐藏着难言的情愫,白芷没看懂,只当他是尚未痊愈,不由得加快动作,好让他早些休息。
里衣被换下,她用身子挡住风口,忙把干净衣物披过沈煜的肩头,俯身去系细带。她不肯瞧他,目光随着柔荑一路向下,隔着衣料,忽瞧见他腰侧又若隐若现的两个小字。
太过朦胧,她瞧不真切,看字形大约是个带女字旁的叠词。
女字旁?难道是谁的小字。
她又想起沈煜梦中失态的模样,手莫名一阵刺痛,如置身极寒之地,眼前也被水雾迷蒙。她未料到本能地反应会这般强烈,慌忙提裙逃离。
当沈煜意识到其中缘由时,已瞧不见白芷身影,定然是他昏迷时露了端倪,才惹得她那般不快。虽不知她探查到了几分,但瞧那泪眼婆娑的模样,已让沈煜心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