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时,手徒劳地伸在干涸的水龙头下,那股消失很久的孤独感突然又毫无预兆地将她整个人包裹住。
连她自己都怔了下。
与时代的格格不入,平时淹没在日常的吵闹和奋笔疾书中,然后在这样一个平常安静的夜晚,不讲道理地重新提醒她。
阮英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牛奶杯放到锃亮的现代流理台上。
她不是软弱的人,适应能力也不算差劲,在这个时代的大部分时刻都积极向上,到现在已经很少回想上辈子的事。
那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么强烈的孤独感呢?
因为沈京鹤离开了这里吗?
阮英不太理解自己此刻的情绪,在她的认知里,人与人之间的亲密关系比起人为的经营,更多来源于偶然性的遇见。
人力能掌控的命运比例有限,相遇和离开都无法强求,一个理智的人类,不该把太多情绪依附在这种毫无稳定性的偶然之上。
自己与沈京鹤熟识,只是因为她偶然穿进了这具身体、成为了对方的妹妹,又偶然住进了这栋离对方公司距离最近的房子里。
对方项目结束后就会搬出这栋房子,而自己也要离开沈家。这样,这段偶然的同行就会结束,然后继续遇见别的人。
阮英理智地分析自己此刻的情绪,将自己的大脑清晰划分,最后得出结论:
她此刻的负面情绪毫无缘由、且毫无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