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京鹤这人,别说做饭了,他挑剔且挑食,但凡哪个厨子的某道菜能得沈老板满意,都是件很值得炫耀两天的事儿。
沈京鹤不知眼前人正在脑子里琢磨自己会不会做饭,把用过的碘酒棒扔进垃圾桶,拆开手里的创可贴贴在了伤口上。
“好了,今晚别碰水。”他嘱咐道。
“......噢。”
沈京鹤松开握着她的左手,阮英顿了顿,动作很快地收回自己的手,直挺挺垂在身侧。
沈京鹤似乎没注意到她的不自在,想起自己本来的事,开口道:“我明天开始要出差,这几天不能去接你,我把老张留给你。”
“啊?不用,”阮英想也不想拒绝,:“我自己坐班车就行。”
沈京鹤瞥她一眼,说:“用吧。”
他顿了顿,补充;“这次出差要去国外,如果你再打人进局子,我没办法赶回来捞你。”
这话说的好像阮英经常打架一样。
她皱起眉头,不满道:“我是被人堵住了,不是故意打架的。”
“原来你还知道会被人堵?”沈京鹤反问。
“......”
“每天早晚老张都会在老地方等你,想去别的地方也可以跟他说。手机带着,有事给我打电话。”沈京鹤简单交代。
手指被划伤的地方还在隐隐作痛,阮英犹豫片刻,终于还是没忍住问出口:“你不嫌麻烦吗?”
之前不是警告她要少找麻烦么。
“什么麻烦?”沈京鹤表情茫然,显然已经把自己曾经的话忘在脑后。
阮英看看他,没说话。
沈京鹤没注意,揉了把阮英脑袋,最后嘱咐了声“别碰水”,等到阮英回屋,才亲自替她关上房门离开。
阮英没想到沈京鹤走得这么迅速。
第二天早上,她洗漱完下楼,没在餐桌边看到眼熟的身影时,还微微怔愣了下。
下意识扫了眼,门口的皮鞋已经不见了。
李阿姨见阮英下来,忙把热腾腾的早餐端过来,麻利地摆了一桌后,又从围裙的前兜里掏出个东西递给阮英,担忧道:“沈先生一大早就走了,走的时候还特意嘱咐我提醒你换创可贴。你手伤了?严不严重?阿姨给你拿碘酒去?”
李阿姨不说阮英已经忘了自己手上那点小伤了。
估摸着已经痊愈了。
沈京鹤这么郑重其事地嘱咐,李阿姨还以为她手上划了多大的口子,紧张地直盯着。
“......”
阮英有点尴尬地在李阿姨目光灼灼的注视下扒开昨晚沈京鹤给她手指上缠的创可贴,露出底下那个小划痕。
空气一时有些安静。
底下那个小划伤早就痊愈了个七七八八,现在还剩下浅浅一道。
阮英轻咳一声,收回手:“不、不用了,快好了。”
确实是快好了,不说都看不出来。
老一辈人活的都糙,李阿姨看着也觉得不用了,没再坚持,把创可贴放桌子上,又嘱咐了阮英两句,兀自回厨房忙去了。
阮英有点不好意思地把桌上的创可贴收了起来,低头把发烫的半张脸埋进碗里。
同住的人骤然离开,阮英一时还有些不适应。
她的生活一下子变得很安静,每天上学放学,回家后一个人用完夜宵,再默默回房间做卷子。整座房子变得空空荡荡,不用再担心有人在她吃饭时突然发问,叫她不得不打破多年养成的规矩,也不用每天早餐时都要闻到苦涩的咖啡气味。
沈京鹤离开的第二天晚上,李阿姨心脏不太舒服,早早睡了。
阮英喝完牛奶,在厨房研究了半小时智能水龙头如何使用而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