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伊森看得目瞪口呆,又喃喃地发表了一系列儿?童不宜的言论。
“咳……他说,他这里,”茉莉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有点?问题。”
老伊森低头看了她一眼:“我?没见过你们,怎么找过来的?”
乌鸦正忙着,茉莉环顾周遭,找不到一个靠谱人,只好自?己撸袖子上任“外交官”:“有一个先生告诉我?们的,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已经被秘族害死了。”
老伊森“哦”了一声,表情很平淡,似乎这种事司空见惯:“可惜,如果他不是那种第一次出门就一去不回的,我?应该还认识跟我?走吧,牵……叫上你们那水上艺术家。”
老伊森吹了声口哨,喊回自?己那加入了踩水大军的猎犬,摇着头嘀咕着:“好家伙,地下?城……”
茉莉追上去:“从?地下?城偷人很难吗?”
“啊,一个刷了白?漆的小丫头,你可真像那些狗日的吸血蝙蝠养大的,”老伊森看了她一眼,得到了茉莉肯定的答复后?,他冲她竖了个拇指,“那你肯定是个怪胎,没少挨打吧?嘿,真带劲。”
“怪胎”几乎是茉莉的别号,但她头一次觉得这俩字怪好听的。
“从?哪偷人都不容易,地下?城格外恶心。那种拥挤又不通风的地方,不被发现几乎是不可能?的有些秘族的嗅觉还比我?这小老弟都强,”老伊森指了指跟着迅猛龙嗅来嗅去的狗,猎犬快乐地回“汪”了一声,“你得跟他们干上几场硬仗才行?。像你这样的小娃娃,让秘族挠一下?,能?碎成布条条。”
“我?们是从?哈波克拉特斯人那逃出来的,”茉莉伸手在脑袋顶上比划了一下?,“就是长得像老鼠的人,应该算不太厉害的吧?”
“哈!老鼠人不厉害?你别看它们毛茸茸的,发起狠来,两下?就能?撞折像你腰那么粗的树。再说,它们可从?不单打独斗,几秒钟就能?召集一帮两百多斤的大耗子围攻你。”老伊森宽容地看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一眼,“这可不是普通‘苦修士’或者?‘密探’能?办到的,就算是‘觉者?’也得九死一生。”
老伊森一边说,一边在几个沉默的成年人身上来回扫视,像是在猜测谁是那个神秘的高手。
茉莉愣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这一路走来,她其实?没怎么跟秘族或者血族正面交锋过。
她看向那好像没什么用的病秧子踩水大战的始作俑者?已经蹦不动了,一脸菜色地拖着脚,把牧歌吹得像送葬曲。
他好像能?随时弄到车,不管在什么地方都认识路,比鼠人自?己还懂鼠人的习性,永远能?预知?黑暗拐角处的危险。整个错综复杂的鼠人城,在他手里就像个活扣,她只要按部?就班地做一些小孩子也力所能?及的任务,就能?丝滑地把活扣拉开。
完成别人眼里这样不可思议的任务。
“脑子有问题的神经”在她心里摇摆了几下?,又往“神秘先生”那边偏去。
“我?不清楚,我?没怎么碰到老鼠人。”茉莉顺着老伊森的话,敷衍地带了过去。
老伊森没当回事:“你要是碰到了老鼠人还全身而退,那才稀奇呢。”
茉莉收回视线:“呃……‘苦修士’和‘密探’是什么?‘觉者?’又是什么?”
老伊森:“嗯?你们领头的是哪个?没告诉你?”
茉莉眼珠转了转,她一直对人类有天?然的向往和信任,如果是遇到乌鸦之前,这会儿?可能?就坦然说了。她一路上观察,发现尽管乌鸦对人很好,不管是蠢的笨的不可理喻的,还是加百列这种不怎么正常的危险分子,他都会用不同的方式接纳……但他几乎一直在听、在观察,几乎不对别人说自?己的事。
茉